可如今有沈家谋算魏家的事在前,谢淮知只会以为他们庆安伯府成了沈家对付魏家的“棋子”,之后沈家若与魏家“打起来”,所有人目光都会落在沈家身上,不会有人因为分家之事来找她麻烦。
裴觎如果只是想要挑起沈、魏两家的纷争,没必要非得等到今日,只消将秦福文推出去就能让他们撕起来。
“侯爷是顾全我,我若是再说气恼,那岂不是不知好歹?”
沈霜月笑颜盈盈,说的直白。
裴觎手指动了动,脚下鹿皮玄靴忍不住朝着她挪了挪,好不容易才压下想要低头靠近的冲动,似是取笑:“怎就这么聪明,我还想着沈娘子要是跟我闹一闹,本侯该怎么哄你来着。”
沈霜月扑哧轻笑,轻“唔”了声:“侯爷可别促狭,女子若真吵闹起来,不是那般好哄的。”
“是吗?”
裴觎倏地靠近,矮身低头凑在她脸前:“本侯还没哄过,沈娘子教教我?”
锋利剑眉舒展,眉眼缓和开,如融化的初雪消弭了锋锐,原本凌厉的眉弓也生了些柔软弧度。
或许是因为靠的太近,她甚至能看到他瞳仁里的倒影,从白皙的脸,到微启的唇,甚至就连因为他突然靠近而生的讶异也纤毫毕现,那漆黑瞳仁被她一个人的身影霸占。
沈霜月心里蓦地一跳,下意识退了半步:“……我也没哄过,教不了侯爷。”
裴觎触及她微红的耳廓,兀自低笑了声:“那本侯只能往后再找机会学了。”
沈霜月嘴唇紧抿,不自在的撇开眼。
笑什么笑。
一笑这张脸嚣悍全无,都不吓人了。
牧辛远远站着,瞧着自家侯爷跟那开了屏的孔雀似的,恨不得掰开每根羽毛都让身前的女子瞧清楚,他忍不住偷笑了声,看得直乐呵。
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牧辛这才面色一肃咳了声。
那边裴觎抬眼,瞧见孔朝从前面绕过来,他脸上笑意收敛。
“侯爷。”孔朝过来后便先行了礼。
沈霜月退开半步避过之后,朝着孔朝问好:“见过孔大人。”
“沈娘子不必多礼。”
孔朝本就是人精,哪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