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甸狼的担子可真大……”
狼嚎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突然炸响。
那不是零星的叫声,而是成片的、此起彼伏的嚎叫,像潮水般从西边的草甸涌来。
林川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嚎叫声太密集了,根本分不清个体,就像整片草原都在咆哮。
营地里的牧羊犬全都吼叫了起来。
平日里温顺的猎犬此刻眼珠暴突,龇着森白的獠牙,脖颈上的鬃毛根根直立。
拴狗的桦木桩被挣得吱嘎作响,粗粝的麻绳在它们脖颈上勒出深红的血痕。
“闭嘴,畜生!”巴图踹了大黑狗一脚,“再叫把你炖了下酒!”
一个女人抱着干草跑过:“跟狗较什么劲?快来帮忙!”
更多的男人冲出希楞柱,女人们麻利地点燃松脂火把。
跳动的火光中,娜斯塔霞正用驯鹿语轻声安抚受惊的鹿群。
那些平日温顺的驯鹿此刻疯狂地撞击围栏,锋利的角杈将桦木围栏刮出道道白痕。
巴图的妻子抱着一捆干草撒向鹿群,干燥的草叶在火光中像金雨般飘落。
“按住头鹿!”老猎人库勒的吼声压过喧嚣。
三个壮年猎人扑向那头最健壮的公鹿,一人攥住鹿角,两人拽住皮绳。公鹿喷着白沫挣扎,后蹄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整个营地弥漫着松脂燃烧的焦味、驯鹿的腥臊味,还有狼群带来的恐怖气息。
众人的安抚下,驯鹿群渐渐平静了下来。
老库勒眯着眼望向狼嚎的方向:“听这动静,怕是有上百头?”
“不止。”温可都往地上啐了一口,“至少三个狼群合兵了。”
“它们到底在争什么?”一个年轻猎手问道
“领地。”温可都的目光在火光下闪烁,“草原鼠害,羊群迁徙,草甸狼饿疯了。现在秋膘没贴够,它们要抢山林狼的越冬领地。”
嚎叫声突然变得尖锐,像无数把刀子刮擦岩石。
林川看见远处天空惊起大片飞鸟,黑压压的像片移动的乌云。
“打起来了。”温可都的耳朵抽动着,“在野狼谷方向。”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