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然伸手,将虞晚微凉的指尖按在自己脸颊上。向来清冷的眉宇间竟透出几分罕见的示弱:“方才去寻你大哥议事,见你房中还亮着灯……”
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细嫩的肌肤,他声音低得像是叹息:“是我不对,你若生气,打我可好?”
虞晚这才注意到,他锦袍下摆还沾着夜露,发间隐约带着一抹寒凉气息。
这般示弱的姿态,倒像是九重天上的谪仙忽然坠入凡尘,偏要讨她这一缕人间烟火。
“你……”心徒然一软,她终究没抽回手,任由他握着:“找我大哥说什么了?”
沈行舟忽然将脸埋进她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处,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他声音闷闷地传来:“魏尚书死了。”
“什么?”
虞晚猛地攥紧了他的衣袖,上好的云纹锦缎在她指间皱成一团,就像此刻骤然收紧的心绪。
要知道,魏尚书的存在不论是对沈行舟还是他们虞家,都是相当重要的。
毕竟,王审之他们也不过只是替罪羔羊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后边藏着。
而魏尚书,身为户部尚书二十余年,其手中掌握着的阴私,怕不知多少。
无论是虞永清之死,还是镇国军的冤案,怕都离不开魏尚书的手笔。
沈行舟当初留下王虎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得到证据,顺利揪出魏尚书。
只要将魏尚书打入诏狱,沈行舟自然多的是办法让魏尚书张嘴。
可却没想到……
那些人的速度更快!
“他是怎么死的?诏狱的铜墙铁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虞晚指尖无意识划过他掌心的剑茧,心情沉重。
沈行舟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檀香混着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竟是从诏狱直接过来的。
“戌时三刻,狱卒发现时已经气绝。”他唇瓣擦过她耳垂:“是被人,一剑封喉的。”
虞晚闻言,眉头紧蹙,随即推了推沈行舟,拉开了距离后才道:“这说明,那些人等不及了,不是吗?”
沈行舟怔了怔,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眉骨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