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枚钉子对应十二道魂脉。”李锁柱踢了踢冰梯上的青铜钉,钉头符号突然与他钥匙上的纹路重合,“你父亲当年替你扛下了第七道钉刑,现在每拔一枚,他留在雪心的魂火就会亮一分。”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第一枚青铜钉,李锁柱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疤痕下的皮肤里,有冰棱般的纹路在游走:“记得三年前你在驿站地窖发现的蛇鳞吗?那是雪心守护者蜕下的,现在它们的瞳孔,正盯着每个碰过冰核的活物。”
雾墙后方传来骨骼摩擦的轻响,无数冰晶眼球从雾中浮现,每只眼球中央都映着她的倒影,而李锁柱的背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三条半透明的尾鳍,像冰湖底触须的残影,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摆动。
“拔钉时盯着我的钥匙。”他将十二枚钥匙在掌心摆成圆,每枚钥匙顶端都嵌着极小的冰核碎块,“当年我替你父亲给冰湖钉下第一枚引魂钉,现在该由你来剪断这些锁链了——”
话音未落,最近的冰晶眼球突然爆裂开,飞出缠满经幡碎片的触须,直取她手中的破冰锥,李锁柱的钥匙突然发出蜂鸣,青铜钥匙化作十二道流光,钉在冰梯两侧的雾墙上,拼出父亲当年教她的猎户星图。
“跟着星图走,别回头看眼球。”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尾鳍突然扫向她的小腿,将她推向冰梯更高处,自己却转身迎向涌来的触须,藏青斗篷下露出的半截手臂,已完全变成覆盖鳞片的肢体,“我在第七驿站说过的那句话其实还没说完——”
她踩着星图光斑跃上第三级冰梯,回头时只见李锁柱的斗篷碎成漫天冰蝶,露出的胸口烙印正在吸收触须的荧光,那些他曾在冰湖战斗时用过的短刃,此刻正从他脊椎两侧长出,化作骨刺般的武器,每挥砍一次,就有一枚钥匙在他掌心碎裂。
“你父亲把你的名字刻在了雪心的肋骨上!”他的吼声混着冰晶破碎声,尾鳍扫过之处,触须纷纷蜷曲成灰,而他的左眼开始渗出血冰,正是三年前雪崩时为保护她而盲的那只,“拔完十二枚钉子后去冰湖底找刻着你名字的船板——”
冰梯突然剧烈震动,李锁柱的身影在触须漩涡中渐渐透明,他最后抛出的破冰锥恰好落在她掌心,锥柄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刻的痕迹:是父亲的猎户箭与她的鱼鳍羽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