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看起来不可一世的炎阳居然也有流露出真情实感的时候。
韩子夜沉默不语,南宫富贵则闷头啃着排骨,发出细微的声响。
或许是酒精开始作祟,在那火光的摇曳之中,炎阳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沉沉的夜幕之下,三个各怀心事的少年静静地坐在那儿,周遭一片寂静。
每个人的命运,恰似千条万条纵横交错的铁轨,在某些难以预料的瞬间,它们却会毫无征兆地交织缠绕。
最后,还是南宫富贵打破了沉默,他咂摸着红酒,油乎乎的拇指抹过瓶口,“阳哥,你烧他们招牌的时候,要是我在场,肯定给你递汽油!”
炎阳斜睨他一眼:“就你?”赤发少年扯了扯嘴角,“胆子比老鼠还小,递汽油前先尿裤子了吧?”
“关键时刻,我可从不掉链子好吧!”南宫富贵挺起圆滚滚的肚子,满脸不服气,“刚刚挡住石头人那一拳,难道不帅气?哎,那镜头,没用手机抓拍下来,我都觉得可惜了!”
话音未落,湖面突然响起破水声。
三人齐刷刷转头,只见芦苇丛中钻出个浑身湿透的青年。
他甩了甩滴水的刘海,露出张清秀的脸。
“打扰了,嘿嘿。”走出来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套着件磨白的浅灰连帽衫,怀里抱着一捆湿漉漉的钓竿,裤腿还沾着泥点。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能借个火烤烤衣服吗?”
韩子夜警惕地打量着他:“你是?”
青年局促地蹭了蹭鞋底的泥,举起半旧的金属钓竿:“哦哦,我叫阿舟,云麓湖西区护林站的。”
“今儿原本想钓条草鱼给站里加餐,结果遇到个狠货!”
他忽然激动地比划起来,“你们是没瞧见!那家伙拽线时掀起的浪头有这么高,我愣是让它连人带竿给拖进深水区了。”
“手机泡了汤,鱼也没钓到,老远瞧见你们这簇火,我寻思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弄口热乎的吃吃然后烤烤火暖下身子,嘿嘿。”
“哎,老哥,来!坐坐坐!”南梦宫富贵倒是自来熟,他热情地招呼起来,“你运气不错!有烤排骨,还有酒!来点儿?”
炎阳早已变回那副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