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关的所有疤痕都消失无踪,既不能留下他的,那也不该留下旁人的。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她是自由的,她的身体也是。
但是,但是
无渊屈膝,半跪在姜雀身前,视线与她齐平,清冷声线隐含祈求:“能不能去掉这伤疤?”
琥珀色的眸纯真透亮,献祭般虔诚。
姜雀握着药膏愣在床上,她没见过仙主大人这样。
在她现有的记忆里,对无渊最深刻的印象依然是在最开始,在森冷阴暗的刑堂中,那居高临下毫无感情的一瞥。
姜雀握紧了手中药瓶,看着无渊问:“决定权在我吗?”
无渊点了下头:“嗯。”
“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呢?”姜雀想听他的回答。
“那便在我身上留下和你一样的伤疤。”无渊伸手点在自己锁骨下方,“就像我们从前一样。”
姜雀彻底愣在床上,怔然看着无渊,心脏毫无预兆地软下一角。
“你、你傻不傻?”
记忆中的那一眼和眼前这双眼恍然重合。
冷峻凌厉被纯粹和虔诚所替代。
姜雀还没从这种反差中回过神,脑海中骤然闯入无数纷杂凌乱的记忆碎片。
也是在这个房间,在她坐着的床上。
无渊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身上缠着赤红的线,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望向她的视线潮湿又委屈。
“啊!”姜雀从床边弹射而起,整个人瞬间红温。
这是什么?!
她把无渊给给
不是,她这么猛吗?无渊又为什么那么委屈?
姜雀思绪混乱,脑瓜子乱成一片。
“怎么了?”无渊也直起身,见她突然惊慌,顾不得多想,捧住她的脸问:“是哪里又疼?”
姜雀满脸通红地盯着眼前的人,脑海里无渊委屈的表情挥之不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待脸上热度稍退,郑重看向无渊:“我有一句话要同你说,这句话如果我以后恢复记忆后也认同,那便生效,好吗?”
无渊见她能看见,能听见,也能说话,提起的心终于落回原处,顺着她的话答道:“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