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言面容微僵,最终还是抿唇应下,把人扶进了沙发里。
客厅里空气沉闷,尼古丁的味道挥散不去,褚立行一个老烟枪都有些受不了。今晚的烟都是他大哥抽的,烟灰缸里的烟头数量很可观,短短几个小时,抵得上褚立行两三天的量。
他皱着眉夺下褚耀邦手中正预备点燃的第不知道多少支烟,“别抽这个了,伤身体,我去车上给你拿另一种。”
五分钟后,褚立行坐进自己车里。
他抖着手从扶手箱翻找半天,翻出一盒常抽的低焦油品牌香烟,扔到座椅里,继续翻找。
终于,在最底部零碎物品掩盖的深处,他摸到了一台老式手机。
开机后,他短按几下,快速拨通。
黑暗的驾驶座里,褚立行等到几乎耐心尽失,以为要听见忙音时,对面才接起来。
褚立行舒了一口气,又一秒恶声恶气,“你们敢砍我侄女的手指,等着吃牢饭吧!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电话那头明显愣住,莫名其妙道,“什么砍手指?人都没抓到,被她跑了。”
褚立行一张阴鸷的脸倒映在前挡玻璃上,宛如地狱修罗般冷笑,“照片都送到家里来了,你说没抓到?!”
“你手底下那帮子人,手脚有多不干净你自己清楚!这件事要么是你主导,要么是你底下人自己起了二心,想反过来敲诈老子全家,黑吃黑是吧?好!老子不会让你们好过!”
“神经病!少他妈在这胡搅蛮缠,说白了老子是替邵总办事,你自己要做龙腾的走狗,跟老子不过平起平坐,真以为谁看得起你?老子挣你这几个臭钱还嫌腥骚!滚!”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传来冰冷机械的盲音。
褚立行喘着粗气,愤怒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良久,久到再不进屋会引起怀疑的程度,他强制自己平复下来,重新将手机塞回扶手箱,拿上座椅里的香烟,拉开车门的瞬间,目光对上自己这一侧的窗玻璃。
那上面莫名其妙覆了一张白纸。
褚立行下车,从外面扯下那张纸,就着昏暗的月光仔细辨认,一只血淋淋的、属于侄女的断指赫然映入眼帘。
“啊!”
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