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震雨作雾,那黑蛇一声未来得及吭,便蓬然散作黑烟,流泄入水中,化作扭曲黑影。
“自欺欺人……枉自徒劳……”
那黑影声音空洞,渐渐被雨声遮盖,不再蠕动蛇游。
“呼……”桑桑抓紧手中伞,声音忐忑道,“公子,那黑蛇定是甚么魑魅魍魉,莫要受它诓骗。”
“走罢。”无名公子不以为意,迈步间开口,“先去见见那二女如何。”
“是,公子……”桑桑欢声作笑,红裙曳在水中,仔细为他撑伞。
踏踏踏……
窄巷狭仄,黑伞下孤灯摇晃,公子负手在前,红衣落后半步,缓缓消失在重重雨幕中。
…………
西市街深处,李记棺材铺。
嘭!铺面大门被猛力推开,沈红袖拽着沈月如仓皇入内,反手把门扣紧。
“呼呼……”
沈月如大口喘息,心中惊颤,勉强打量此间环境。
屋中简陋,一层大堂便似木料堆放的杂物间,伴几具未成型的棺材立在墙边。
“姨姨,怎么办?”她有些没了主意,这地上下两层加起来也不过巴掌大,如何能藏得住人。
“嘘……”沈红袖竖指唇边,示意她弯腰伏身。
滴答、滴答、滴答——
屋中静谧,水珠滴落声接连不断,沈月如忙跟着矮身,躲到门角后。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忽响,在二楼。
二女对视一眼,沈月如感受到手背温暖,知晓姨姨是道“少安毋躁”。
楼梯口,“吱吖”轻响,伴昏黄灯光洒蔓延。
有人,下来了。
“姨姨!”沈月如手中抓紧姨姨衣袖,一时心焦。
“别怕。”沈红袖拍拍她手,却未注意自己也在发颤。
啪嗒、啪嗒……
灯影晃得甚凶,那人深一脚浅一脚,渐渐露出身形,是个干瘦老头,细长的手臂拎一盏皮灯,斑白发束得整齐,只是眼窝深陷,看着怪吓人。
“嘿嘿嘿,我道谁这么大胆子,原来是你这香坊的女娃……”
那老头人未下来,便开始怪笑,目光在二女身上左右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