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铁链断裂的轰鸣声中,七具悬棺如巨兽獠牙刺破血雾。刘玄被谭小枚拽着滚入井沿裂缝,少女掌心渗出金色血液,在青苔斑驳的井壁上绘出半朵莲花。最后一笔落下时,井水突然倒悬成幕,映出棺椁中五叔公腐烂半边的脸——那枚墨玉扳指正嵌在他森白的指骨间,泛着妖异的绿芒。
“这是溯影阵?“刘玄按住怀中发烫的镜月之匙,晶石表面浮现出三十年前的画面:父亲刘笑天手持暗红长刀,刀刃贯穿的竟是五叔公的心脏。血溅三尺之时,祠堂地砖下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
谭小枚右眼的琥珀色流光突然暴涨,井水凝成的幕布应声破碎。她踉跄着跌进刘玄怀里,发间银簪滑落,露出耳后三枚青鳞:“快走,悬棺里的不是死人“
话音未落,最末那具棺材轰然炸开。五叔公的尸身直立而起,腐肉间缠绕着紫黑藤蔓,墨玉扳指化作狰狞鬼面覆盖住他的颅骨。刘玄腕间的玄铁镯突然收紧,勒出九道血痕——与族碑秘纹完全一致的图案。
“玄黄血脉,九代归一!“尸身喉间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嘶吼,井底铁链如巨蟒缠向二人。谭小枚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青鸾虚影,利爪撕开左侧石壁,露出条幽深密道。
暗河腥风扑面而来,刘玄怀中的镜月之匙忽明忽暗。借着微弱光芒,他看见河道两侧堆满青铜棺椁,每具棺材都刻着刘氏先祖的名讳。第三具棺材上的铭文让他浑身发冷——“刘氏第七代家主笑天之柩“。
“不可能!“刘玄指尖抚过冰凉的青铜,父亲下葬那日的记忆清晰如昨。棺盖突然震动,缝隙中渗出粘稠黑液,竟与他淬体时排出的污血气味相同。谭小枚突然捂住他的嘴,密道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十八盏幽冥灯次第亮起,映出壁画上被剜去双目的先祖画像。
壁画尽头是座血玉雕成的祭坛,坛中竖着九根缠满符咒的石柱。当刘玄踏进祭坛范围的刹那,石柱上的符咒纷纷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蝌蚪文——正是族碑上那些游动的秘纹!
“退后!“谭小枚的警告晚了一步。刘玄的鲜血滴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整座地宫突然开始旋转。九根石柱化作赤红锁链缠住他的四肢,柱体表面浮现出九代刘氏族人的面孔。当第七根石柱亮起时,刘玄看见二十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