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
我怀中的襁褓突然开始疯长,金色丝线如蛛网般缠住四周的月陨碎片。当星图胎记开始发烫时,谭小枚的惊呼从墙外传来——她耳后的金鳞正在剥落,每一片都映出初代宿主剜心时的画面。
“接住这个!“谭小枚将染血的发簪掷来。簪头镶嵌的月光石触到青玉骨的刹那,整座西厢院的地面突然透明化。我看到地底百丈深处,三百具青玉骷髅正托举着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上赫然刻着母亲方才吟诵的往生咒。
三长老的半个身子已爬出古井。他腰间玉佩与我手中的残片产生共鸣,那些被血蝉封印的记忆突然苏醒:三十年前父亲奉命屠魔,却在浪琴山北麓亲手将魔种注入孕妇腹中——而那孕妇的容貌,竟与祠堂供奉的第六代圣女画像一模一样。
最后一块月陨落地时,谭小枚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瞳孔分裂成六瓣金昙,发间生出细小的龙角。当她的指尖触到镜月之匙时,初代宿主的佩剑虚影突然显形,剑锋直指我后颈的胎记。
“就是现在!“无数个母亲的声音在虚空回荡。我握着发簪刺向胎记,剧痛中看到自己的银血化作锁链,将三长老牢牢捆在井沿。青玉骨组成的镜月之匙突然调转方向,径直刺入我的胸膛。
时空在刹那静止。我看到三百青铜血蝉从心口飞出,每只蝉翼上都刻着刘氏先祖的忏悔录。当它们扑向三长老的魔纹时,井中传出初代宿主沙哑的叹息:“九世轮回锁,终需血亲解“
谭小枚的龙角突然迸裂,飞溅的金粉在空中凝成新的星图。月光石发簪开始融化,滚烫的玉髓顺着我的手腕流进地脉。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我听到浪琴山深处传来棺盖移动的声响,以及父亲模糊的呼唤。
三百青铜血蝉的振翅声割裂时空。三长老的魔纹在蝉翼灼烧下剥落,露出内里森森白骨。那些骨头上竟刻满刘氏先祖的名讳,最深处的裂缝中渗出初代宿主银血的气味。
“你以为血蝉食魔?“三长老被锁链缠绕的脖颈突然扭转三百六十度,浑浊的眼球爆出青铜汁液,“它们吞食的从来都是宿主的慈悲!“
谭小枚破碎的龙角突然悬浮,金粉星图与地底青铜棺椁产生共鸣。棺盖缝隙中伸出无数青藤,每根藤蔓都裹挟着婴孩啼哭。我的银血在镜月之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