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完全一致。画师的白骨手指突然伸长,沾着朱砂的笔尖直刺谭小枚眉心:“半妖血最适养墨“
青鸾剑突然自主飞起,剑尖刺入画师颈椎。没有鲜血,只有墨汁喷涌。坠地的白骨重组为三长老模样,嘶吼着撕开皮囊——内里钻出的竟是裹着符纸的青铜画笔!
整座墨城突然沸腾。店铺招牌化作囚笼,青石板变成吞咽的巨口。谭小枚的第三只眼伤疤彻底裂开,涌出的银血凝成狐形钥匙:“找生门!“钥匙插入最近的门环时,门扉显现的却是刘氏祠堂的壁画——画中初代家主夫人的裙摆下,延伸出连接所有刘氏族人脐带的青铜锁链!
刘玄的刺青突然灼痛。墨色顺着血管逆流,在瞳孔凝成卦象。当“巽“卦亮起时,他福至心灵地劈向虚空某处。剑气撕裂的空间裂缝里,露出画师真身——那竟是个端坐在青铜莲台上的无面人,膝上摊开的画册正在快速勾勒他们的死状!
“毁画册!“谭小枚的狐尾缠住青鸾剑掷出。剑尖触及画纸的刹那,整座墨城突然静止。刘玄看见自己的画像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母亲年轻时的容颜——妇人怀中婴儿的襁褓纹路,分明是缩小版的《沅水烟雨图》!
无面画师突然发出初代家主的笑声。青铜莲台绽放,每片花瓣都映出恐怖画面:十九岁秘境获剑的刘玄背后,始终飘着个提笔作画的黑影;七岁雨夜祠堂,三长老的青铜针末端连着看不见的墨线
“原来从始至终“刘玄的刺青突然爆开,墨色凝成战甲。他握住飞回的青鸾剑劈向画册,剑锋却被突然浮现的母亲虚影挡住。妇人指尖轻点,墨城街道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深埋的青铜祭坛——坛中燃烧的,正是当年父亲从秘境带回的“青鸾剑“!
谭小枚突然喷血倒地。她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发丝末端凝结出墨色铃铛。祭坛中的假青鸾剑突然软化,流淌的青铜汁液在空中凝成新的画轴,轴头镶嵌的月光石里,封印着刘玄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
啼哭声穿透画轴的刹那,整座墨城突然泛起血色涟漪。刘玄腕间的刺青化作墨蛇游向祭坛,蛇身缠住燃烧的假青鸾剑,剑身竟渗出粘稠的玄黄血。谭小枚发梢的墨色铃铛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屠魔战役的星图,每颗星辰都是被吞噬的修士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