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的青铜面具裂开蛛网纹路,露出半张布满墨色咒文的脸。刘玄怀中白狐突然炸毛,九条断尾燃起幽蓝狐火,在焦土上烙出妖族禁咒的轮廓。墨傀骑兵的战马触及咒文,铁蹄竟在月光中熔成青铜汁液。
“你父亲的血肉,可还滋养着画傀?“三长老掀开面具,左眼窝里钻出青铜根须。刘玄握剑的手猛然颤抖——那根须末端卷着的,正是父亲随身玉佩的残片!
谭小枚的狐火突然凝成箭矢,穿透三长老眉心。被击碎的头颅却化作墨鸦四散,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星图。星图中央的贪狼星突然坠落,砸在浪琴山废墟上,露出下方青铜浇筑的演武场——十万战魂正在场中操练,战甲纹路竟与刘玄心口的月光石共鸣。
“这才是真正的镜月之匙“三长老的声音自地脉传来。演武场突然翻转,战魂化作墨色洪流涌入刘玄七窍。他看见自己的经脉正在青铜化,掌心浮现出初代家主的饕餮刺青。
谭小枚的狐尾缠住刘玄脖颈:“醒来!“银焰顺着脊椎灼烧,却在触及后心时被青铜战甲吞噬。刘玄的瞳孔分裂成双重瞳仁,左眼映出古战场血色残阳,右眼倒映着正在虚化的现世山河。
演武场深处传来战鼓轰鸣。十万战魂突然列阵跪拜,他们胸腔中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缩微的青铜熔炉。当第一缕月光照在阵前旗杆时,刘玄惊觉旗面绣着的竟是《沅水烟雨图》缺失的卷首——画中初代家主夫人怀抱的婴儿,襁褓下藏着半截青鸾剑尖!
“战魂归位!“三长老的嘶吼引动地脉震颤。刘玄不受控地挥剑斩向谭小枚,青鸾剑锋触及狐火的刹那,剑身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咬住银焰。谭小枚的第三只眼强行睁开,淌出的不再是银血,而是粘稠的墨汁。
剧痛中,刘玄识海浮现封印记忆:十二岁那年深夜,父亲带他潜入祠堂密室。供桌上摆放的并非祖器,而是三百具墨玉雕成的战魂俑!父亲当时蘸着他的指尖血,在俑身绘制敕令的模样,与此刻战魂附体的感觉如出一辙。
演武场突然升起九根青铜柱。每根柱面都浮现刘玄斩杀至亲的浮雕,柱顶琉璃盏中跳动的,赫然是母亲被炼化的魂魄碎片!谭小枚趁机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喷在青鸾剑身。剑脊月光石突然映出诡异画面——十五具青铜棺悬浮在月光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