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庙宇的檐角滴落暗金血珠,刘玄踏过门槛时,双瞳突然刺痛。左眼映出残破战旗插在尸山血海,右眼却是母亲在星夜绘制阵图的场景。庙中供奉的铜镜突然嗡鸣,镜面浮现的竟是他七岁那年误入的祠堂密室。
“哥哥,看镜中血月!“虚空中炸开狐火,谭小枚的残音裹着青铜碎屑刺入耳膜。刘玄仰头望去,铜镜边缘渗出的血珠正逆流成河,在穹顶汇成半轮残月。当血月触及他眉心的双瞳时,整座庙宇突然褪去铜锈,露出内层暗藏的森森白骨——那些骸骨拼接的纹路,正是青鸾剑缺失的剑鞘图谱。
地砖突然裂开九道缝隙。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凝固的战场残魂。那些半透明的将士重复着被屠戮的动作,手中残戟刺向虚空同一处。刘玄的右眼突然淌出血泪,泪珠坠地时凝成星轨,指引他看向祭坛下方——那里埋着半截染血的帅旗,旗面绣着的“刘“字被利刃劈成两半。
“玄儿,接阵!“母亲的幻影突然从旗杆渗出。她手中的天狐尾骨笔点向刘玄眉心,双瞳中的星纹突然离体,在空中拼出残缺的《破军阵图》。阵图触及血月的刹那,整座庙宇开始虚化,露出下方深埋的战场遗迹——焦土中斜插着三百柄青铜剑,剑穗系着的竟是历代宿主的胎发。
刘玄的靴底突然陷入泥沼。腐烂的尸骸从地底伸出手臂,抓向他的脚踝。左眼突然映出父亲的身影:三十年前那个雨夜,屠魔指挥使的战甲下渗出黑雾,手中魔刃挑起的竟是天狐圣女的头颅。
“宿主当诛!“将士残魂突然齐声嘶吼。他们的攻击轨迹突然改变,所有兵刃指向刘玄后心。青鸾剑自动出鞘,剑格竖瞳分裂出三百道虚影,每个虚影都在重演父亲当年的杀戮动作。
谭小枚的狐火突然从剑穗爆燃。火光中浮现出战场真相:焦土深处埋着九盏青铜灯,灯油竟是宿主的胎血。当刘玄的剑锋触及最近那盏灯时,灯焰突然暴涨,映出骇人画面——母亲正将半枚镜月之匙刺入自己胸膛,而父亲手中的魔刃,分明是青鸾剑的初代剑胚。
将士残魂突然凝实。他们的伤口渗出青铜汁液,在焦土上汇成换命阵图。刘玄的右眼突然剧痛,他看见阵图中央升起棺椁,棺中躺着的竟是自己七岁时的尸骸,后颈胎记处插着半截青鸾剑碎片。
“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