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剑在掌心震颤不止。
刘玄垂眸望着剑尖沾染的青铜碎屑,那是九霄裂琴最后残存的碎片。山风掠过新立的三百墓碑,碑面星纹泛起幽蓝微光,竟与北方天际的卦象遥相呼应。
“宿主当心!“谭小枚残留的妖丹突然自腰间锦囊飞出。剑尖碎屑骤然升空,在虚空划出血色轨迹。刘玄瞳孔骤缩——那轨迹分明是母亲星图中缺失的第七重卦象。
碎屑坠向山巅古观时,青鸾剑鞘突然滚烫。刘玄拔剑出鞘,惊见剑身星砂正顺着裂纹重组,在月光下拼凑出镜月湖倒影。湖心悬浮的青铜棺椁残片上,赫然映着神秘画师执笔的身影。
“原来你在这里。“刘玄握紧剑柄,右臂琉璃化的肌肤下星砂流转。他踏着墓碑间的血色战旗纵身而起,青鸾剑气扫过之处,山石显露出被青铜侵蚀的古老纹路。
古观朱门在剑气中轰然洞开。浓雾涌出的刹那,刘玄听见三百道婚书在虚空燃烧的声响。他反手斩断缠上脚踝的青铜锁链,锁链断裂处却渗出银血——与他在镜月湖底所见如出一辙。
雾气散尽时,刘玄的呼吸陡然凝滞。
残破的观内飘浮着无数青铜卦象,卦纹间流淌的银血正汇聚成河。河心立着青玉案,案上摊开的血色画卷里,赫然是正在挥剑破雾的自己。而那执笔作画之人
“终于来了。“画师背对门口,狼毫点向画卷中刘玄的眉心。现实中的刘玄突然头痛欲裂,镜月之匙在额间灼烧,前世记忆如毒蛇般钻入识海。
青鸾剑鸣响彻大殿。刘玄剑尖抵住画卷中画师的后心,却发现剑锋穿透的宣纸竟化作镜面。镜中映出的青年身着玄色祭袍,正在青铜棺椁上绘制星图——那星图与母亲临终前所画的重叠三分,却多了七道血色卦纹。
“你以为破除的是轮回?“画师的声音带着青铜震颤的余韵,“这三百座墓碑,不过是宿命长河掀起的浪花。“
案上画卷突然自燃。火焰中飞出七根脊骨,在空中拼成半张青铜面具。刘玄挥剑斩向火焰,剑气触及面具的刹那,整座古观突然翻转。
时空倒错的眩晕感中,刘玄看见自己站在镜月湖冰面上。脚下却不是倒影,而是层层叠叠的青铜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不同年代的卦象。画师就立在最近那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