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河督的家 ,可三个月后黄河决堤,淹了六个州县。
“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弘昭见他这么问,就往阴暗方面想:“河督心怀怨气,消极怠工,你们走后,又贪墨了新的赈灾银子 ,堤坝修建敷衍?”
雍正继续道:“那之后,是朕留下暂代河督的,原河督已经革职收监,但他的家族在当地盘踞多年,很有势力。”
“采买,运输,劳工,炊事……处处都是他们的族人。”
“因为此事,他们对朕不满,做阴阳两面,朕看见的地方认真修建,朕看不见的地方,敷衍了事,暗中克扣倒卖材料,贪墨银钱。”
“朕看到的堤坝结实牢固,内里却如蠹虫蚀木。”
棋盘上,弘昭的黑棋杀伐,只攻不守,却反被看似温吞的白棋包围。
“弘昭,你要明白,刀锋太利,容易卷刃,”
“时机未到,隐而不发,卧久者,行必远。”
“这把刀,用之得当,可披荆斩棘,守护家国安宁。”
“用之失当,便如逆风吹火,引火烧身。”
“你是执棋人,不是在棋盘上拼杀的棋子。”
弘昭的视线从陷入死局的棋盘上移开,落在雍正脸上。
他明白对方在教他所谓帝王术。
这套瞻前顾后,忍来忍去,明傻暗精,挑逗,制衡,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算计的帝王术。
“皇阿玛,你不累吗?”
少年完全没有被棋盘上的困境烦得抓耳挠腮,眼眸灵动沉静,从容不迫,还带着胜券在握的愉悦与趣味。
又是这个眼神,雍正心里有不好的感觉,这臭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弘昭将白子一颗颗拿起来,用力一握,质地坚硬的玉子便被碾成白灰,他还恶趣味的留下了一颗白子。
棋盘上,黑棋铺陈而开,那一颗白子在角落瑟瑟发抖。
雍正眸光微变,那黑棋连成的形状,就像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蛇,白子即是它的食物。
他在下棋,而弘昭在拼贪吃蛇。
“儿臣以为,棋手亲自下到棋盘厮杀,才是降维打击,赢得更快更稳。”
“稳坐钓鱼台固然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