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地大笑着。
但她无法发出声音……可思念震耳欲聋。
在极度激动,悲伤的时候,强烈的情绪冲撞会影响神经对喉部的控制。
往往最极致的声嘶力竭都被吞咽在无声的喉咙痉挛之中。
那不是不够悲伤,而是悲伤已经突破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使之失控。
当年听到白玉师叔身死道消的消息时。
鹤童没有像鹿童那样发疯,没有像申公豹那样失态到原形毕露。
她只是平静地落泪。
雪花落下得越轻柔,雪崩时就越狂暴。
当年未能发泄的情绪已累积成恐怖的雪山,在见到褚白玉的这一刻全然崩坏。
鹤童原本冷淡到有些僵硬的表情已经彻底撕裂。
她眉毛扭曲,瞳孔地震着左右发颤,泪水蓄了半眶。
任谁都能通过她的表情感同身受到一股莫大的悲伤,惊喜,恐惧。
悲伤是当年就没愈合的伤疤再次撕裂。
惊喜白玉师叔还活着。
恐惧是害怕自己身处谁的幻境,眼前的美好只是虚幻的美梦。
鹤童控制不住地恢复人形向前扑抱在褚白玉的怀里。
已经入定的少年毫无察觉。
而外界,一双水墨画般的优雅巨翼瞬间张开,将安静盘坐的少年与痛哭的女孩通通包裹住。
那鹤翅,如同巨网,将眼前人抓住,不让他离开。
如同屏障,阻隔女孩千年难得一见的失态嚎啕。
鹤童只想贴着他,黏着他,永远都不离开。
但察觉到少年灵气逐渐收束时,她又无法践行自己的渴望,慌张自卑得再次变化成他的发丝。
褚白玉睁开眼,发现衣服上湿了一块,咸咸的味道……
他更疑惑了,往四周看去,他布置的结局还好好着。
“谁啊,悄悄哭湿人的衣裳就跑了?”
鹤童纠结了一会儿,从他的头发上下来。
“嗷呜~”
褚白玉听到小动物的叫声,他扭过头去,就见桌脚后蹭出一个毛团子。
金色的皮毛,黑色的斑点,是一只毛茸茸的小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