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下人才知道,今日姜家一个亲戚办宴席,所以姜炳荣带着周姨娘和姜洛薇上午就出发去赴宴了。
姜初霁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只觉得好笑。
去参加宴席带着个妾室和庶女去,这事儿只有姜炳荣干得出来。
但旁人甚至觉得能理解。毕竟,正妻通奸让他这个相国丢尽颜面,妾室体贴又怀了身孕,宠爱也是理所应当。
这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去参加宴席了,她连是姜家哪个亲戚都不知道。
当然,她也压根不想知道。
只觉得耳根清净,也不想让相府的其他下人搀扶自己。
从昨日崴了脚后,她就没走过几步路,几乎一直是被裴妄和萧珩抱来抱去。
这会儿拄着木棍,自己一瘸一拐回到宜兰院,身影在偌大的府邸中多少是显得有些可怜了。
姜初霁推开院门,正准备唤茯苓,冷不丁看见一道熟悉的、身着暗紫玄纹锦袍的身影坐在院内的椅上。
看见她回来,抬起那双幽深如墨的桃花眼,语调听不出喜怒:“都让他抱下马车了,怎么没让他直接抱你回院子来?”
……墨池霄?
这人不是昨天去京外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姜初霁抬眼一看,见茯苓在院内一角瑟瑟发抖,都快吓哭了。见到她立马开口:“呜呜,小姐你回来了……”
这是茯苓第一次这么近看到,这位传闻中身份尊贵、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疏国公。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往那儿一坐,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周身浸染着肃杀之气。尤其是那双如墨的眼眸,幽深得看不见底。
茯苓也没想到这位疏国公会直接到院子里来等小姐,刚才看见的时候吓得她腿都软了,一心只盼着小姐快些回来。
这气场好恐怖。
墨九身板笔直地站在墨池霄身边,有些同情地刚刚回来的少女一眼。
昨日自家大人按照陛下旨意去了京外办事,结果深夜刚到地方,就得知了玄安寺刺杀的、姜二小姐失踪的消息。
他人在京城,只听说大人当时就直接上马,连夜赶回京城。那马蹄声大约在寂静的夜里急促回响,直至天亮一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