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姜炳荣才脸色铁青,咬牙看向周围的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尸体拉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今日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也小心你们的性命!”
那些下人身躯一颤,连忙上前收拾。搬尸体的搬尸体,擦地上血的擦地上血。
周姨娘看见翠云的尸体被直接裹上草席抬出去,几乎不敢相信,哭着道:“老爷,翠云可是伺候了我十几年的丫鬟,难道就这样白白死了吗?”
姜炳荣压抑着内心的怒气,吼道:“我不是说了吗,谁也不许再提这事!”
又看向姜初霁,胸口剧烈起伏。
不能把人送官,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踩在他这个爹头上。真是反了天了。
对姜初霁道:“我不将你送官,不代表我这个爹会放任你如此作恶。不必什么禁足了,你现在就给我去祠堂罚跪,跪个两日再出来!”
立马示意周围两个护院,恶狠狠道,“你们两个,给我夺了二小姐的刀,把她押去祠堂!多找几个人守着,不准她起身,更不准她离开。”
“小姐!”
茯苓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护着自家小姐,一边哀求姜炳荣,“老爷,我们小姐前两日刚生了病,今日脚伤才好,若是罚跪,又跪坏了身子怎么办?”
姜炳荣却脸色铁青,根本不为所动。
见状,那两个人高马大的护院也只能上前。
“二小姐,您还是听老爷的话,自己去祠堂认罚吧,别叫我们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道声音:“——老爷,宫里来了人宣旨,是对二小姐的旨意!”
宫里来人宣旨?
还是针对姜初霁的旨意?
姜炳荣听闻此言,全身一震。
前来通报的下人紧接着又道:“那位宣旨的公公说,他要见到二小姐本人,便跟着我一同过来了,此刻正在院外候着。”
这话一出口,姜炳荣只觉双腿一软,一阵寒意蹿上脊背。
好在院里的下人们手脚麻利,已经将翠云的尸体拉了出去,地上残留的血迹也清理得干净。
倘若再晚一步,岂不是会和宫里来的人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