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炳荣咬着牙,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初儿让你跪,你就跪!”
随后猛地甩开周姨娘的手,铁青着脸,“顺便给我说清楚,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
周姨娘先是不敢相信,继而身形一晃,站立不稳,颤巍巍道,“……好,我跪,我跪便是!”
她早该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何品性。说什么只钟情于她一人,说什么对她亏欠良多,可归根结底,他最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的权势与利益。
想当年,他为了仕途高升,让她委身做妾,迎娶了陈清婉。如今,又为了不惹恼有望助他飞黄腾达的女儿,竟让她向一个下人下跪,让她受此奇耻大辱。
周姨娘像是死了一遭,脸色惨白如纸。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她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缓缓朝着茯苓的方向跪下,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屈辱与恨意。
“……是,是我为了问清靖北王府的事,指使翠云用针扎茯苓。茯苓,我向你认错,求你原谅我这个姨娘。”
茯苓心中忐忑不已,怯生生地望向自家小姐。
只见小姐神色淡然,似是将是否原谅的决定权交给她。
茯苓心里明白,小姐今日做的这些,都是为她讨个公道。如今周姨娘已经下跪,她也还是别把周姨娘逼急了,省得她又攀咬小姐什么。
于是,她小声道:“小姐,奴婢愿意原谅周姨娘。”
周姨娘遭受这般屈辱,胸口不住地起伏。一旁的丫鬟闻言,赶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望着周姨娘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到底是陪自己一路走来的人,姜炳荣心中怎会不痛。
可他面上却只能强压下所有情绪,目光转向姜初霁,语气生硬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明日你务必要坐上马车,准时入宫。”
岂料,姜初霁瞥了他一眼:“满意?那倒还没有。”
姜炳荣只觉太阳穴一阵突突直跳:“你还想怎样?”
姜初霁扯扯唇角:“周姨娘已经承认,她仗着在相府掌管家,对我院中的丫鬟又是用刑,又是诬陷,父亲还要留着她的管家权?”
“这些年来我母亲不在,相府连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