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却在刘姥姥饮茶后声称幸而那杯子是我没吃过的,这种区别对待揭穿了所谓洁癖的真相实质是对下层民众的精神隔离。正如王熙凤点破的豢养本质,妙玉的修行不过是寄生在贾府权力结构中的精神特权,妙玉对刘姥姥的厌恶,恰是恐惧自身阶级滑落的镜像反射。”
“妙玉的过洁世同嫌暴露了封建知识分子难以调和的精神困境,她既想通过修行超脱礼教束缚,又无法摆脱阶级烙印的精神枷锁。妙玉点评黛玉大俗人的傲慢与对待刘姥姥的刻薄形成互文,证明其修行从未抵达众生平等的佛理内核。这种割裂在妙玉恭请贾母饮茶与刘姥姥被视作污染源的对比中达至顶峰,恰如栊翠庵内供奉的菩萨金身,庄严宝相下掩藏着等级森严的世俗逻辑。”
“妙玉的修行恰似那罐埋在地下的梅花雪水,表面清透却早已渗入太多世俗尘埃。她嫌弃刘姥姥时的激烈,本质上是对自身生存境遇的愤怒,那个通过修行构筑的精神堡垒,终究不过是建在封建等级流沙上的空中楼阁。当欲洁何曾洁的判词落下,妙玉的修行困局早已超越个体悲剧,成为整个封建知识分子精神困境的绝佳隐喻。”
陆君庭继续高谈阔论。
如意听得如痴如醉。更加佩服丈夫的倾世才华。
“林语堂曾经说他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妙玉了,他觉得妙玉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妙玉对刘姥姥的态度太不好了,她那么嫌弃刘姥姥,真的不应该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人该持有的态度呀。”
如意点点头,“老公你说的太对了,我也觉得妙玉太过分了。”
“但这就是曹公想要告诉我们的美好和缺陷的区别。人都有分别心。妙玉有。她对刘姥姥和宝玉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宝玉是她喜欢的人,而刘姥姥是她嫌弃的那个人。所以刘姥姥用过的杯子,妙玉是一定要丢掉的。”
“那老公,你觉得宝玉和妙玉又有什么区别呢?刘姥姥也睡过宝玉的床呀。”
“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刘姥姥喝醉酒后睡了宝玉的床,但处理此事的关键人物实为袭人而非宝玉。袭人发现刘姥姥仰卧于宝玉床上时,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不仅将鼎内贮了三四把百合香掩盖酒气,更教唆刘姥姥谎称醉倒在山子石上。这种刻意隐瞒的行为,暗示了事件背后隐藏的阶级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