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含冤而死。
她缓缓抬手,对着铜镜,一点点地开始梳散凤冠下的同心髻。每一根发丝,都像是一条时光的线索,牵扯出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回忆。十岁那年,她与墨晚风在田野间放风筝,那根系着纸鸢线,曾在风中肆意飞舞,承载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欢笑;十一岁那年她高烧不退,他彻夜抄的经卷;十二岁时,两人一起偷食蜜枣,那根粘着蜜枣糖的发丝,甜蜜了整个年少时光;及笄之年,墨晚风亲手为她插上桃木簪,那簪子,承载着他们懵懂而真挚的爱意。
如今,每梳理一下,发丝便寸寸落地,宛如被凌迟的十年光阴。她的动作机械而麻木,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打湿了衣衫。往昔的誓言,在这青丝飘落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五更时分,雨势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疯狂地翻找着,终于她看到了她藏起来的桐木匣,闻心兰抱着怀中的桐木匣身心俱疲,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蜷在了冰凉的青玉砖上。寒意从地面袭来,渗透进她的骨髓,可她却浑然不觉,满心只有那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就在这时,她怀中一直抱着的桐木匣,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抱紧匣子,可那匣子还是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她颤抖着双手,将匣子打开,里面露出了十二支桃木簪,那是墨晚风雕废的桃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