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驸马华服之下,竟羡塘中并蒂莲——生同根,死同穴,纵被风雨摧折,犹胜人间鸾凤。
第五百二十封
时令:永昌二十五年大雪
吾爱心兰:
此笺当为绝笔。书信七百,俱焚于今晨炉火。灰烬中惊现卿昔年所赠红豆一粒,色艳如血,方知相思可烧不可毁。
昨夜公主逼饮鸩酒,吾藏半盏于袖。若得机缘,愿以此毒酒洗去卿腕间王妃金印——那日本该系着吾赠卿的相思铃。
太医诊脉,言吾心脉俱碎。然他们不知,自卿披嫁衣那日,墨晚风已成行尸走肉。附上当年婚书残角,浸透离魂散与心头血,望卿偶展时,尚记青梅时节,白衣少年跪捧杏花求娶:“吾妻心兰,生死不离。”
此生无缘,唯求奈何桥头缓行三日。待卿白发苍颜,执此残笺相认:黄泉碧落,晚风候卿。
当墨晚风读完最后一封饱含深情与眷恋的信笺,刹那间,记忆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脑海中混沌的迷雾。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昔,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彻底淹没。
十二岁那年,他刚搬入旧宅,那天闻心兰慌慌张张地跑出家门与他擦肩而过,她明媚的面庞,恰似春日里最明媚的春光,从此照进了他的心房。
十四岁的盛夏,溪边垂柳依依,潺潺的流水声为他们的欢声笑语做着最美的伴奏。他们在溪边肆意玩耍,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衫,却也溅起了年少时最纯真的情谊。入学堂后,每日午后,闻心兰总会悄悄递给他一封带着淡淡墨香的情书,那些青涩而真挚的文字,成为他枯燥学习时光里最甜蜜的慰藉。
十五岁那年,母亲病重,他心急如焚,毅然决定进京求药。临行前的那个雨夜,两人在屋檐下相拥。昏暗的灯光下,他们深情吻别,雨水和着泪水滑落脸颊,那是离别的苦涩,也是对彼此深深的眷恋。
然而,当他历经千辛万苦离京归来,却发现闻心兰已经举家搬迁,从此音信全无。那一刻,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痛不欲生。他剜下自己的肋骨,精心打磨成簪,以此为誓,定要高中状元,娶她为妻。此后的日子,他将这份思念与誓言深埋心底,日夜苦读。
上元节的夜晚,花灯如昼,人海茫茫中,他与闻心兰惊喜重逢。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