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处那朱砂痣的疤痕位置,都分毫不差。那是他亲手为闻心兰点下的守宫砂,曾经是那甜蜜的回忆,如今却成了他回忆里最深刻的痛。
墨晚风的手,微微颤抖着捧起螺子黛,那笔尖悬在人偶的柳叶眉上三寸处,此刻的他,竟比当年殿试执笔时抖得还要厉害。往昔的岁月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他的嘴唇微微开合,喃喃低语:“兰儿莫动” 话还未说完,殷红的血渍便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滴落,正好落在人偶的眉梢,像是一滴悲伤的泪。
蛊虫在他的心脏处疯狂啃噬,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烈火无情炙烤,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难以承受。可即便如此,这痛苦却依旧不及他指尖抚过木偶唇瓣时,那一阵强烈的心悸。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又饱含深情地诉说着:“那年你说要凤冠霞帔,如今我织了九百九十九套” 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满是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密室的角落,堆着各色嫁衣,层层叠叠,像一座绚丽却悲伤的小山。最上方那件茜素红罗裙,此刻浸着黑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那正是闻心兰大婚那日,他因心痛至极,呕出的血染就。
墨晚风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执着,他忽然将人偶紧紧拥入怀中,紫檀木的冷香与刺鼻的血腥气瞬间交织在一起。“兰儿……兰儿……”墨晚风痴痴呢喃着。
他的脸颊贴着人偶的发丝,声音近乎哽咽:“兰儿你看这金累丝凤冠,嵌着你最爱的南海珠” 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像是要将人偶融入自己的骨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慰藉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密室之中,他对闻心兰的爱意,早已扭曲成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在这寂静的深夜,独自沉沦。
子时的更漏声逐渐隐没,万籁俱寂,唯有密室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月光透过天窗,在地上铺就一片银白,却照不进墨晚风满是阴霾的心。
他的视线紧锁在面前的人偶上,那栩栩如生的面容,每一处细节都与闻心兰一模一样,宛如爱人真的站在眼前。墨晚风的呼吸变得急促,理智在汹涌的爱意与痛苦中渐渐崩塌。他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人偶的脸颊,指尖颤抖,仿佛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又最易碎的宝物。
“兰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嘴唇不受控制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