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与无助如汹涌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为了凑齐进京的盘缠,我咬着牙,把家中但凡能变卖的物件都拿了出去。
望着一件件熟悉的家当被人带走,心中虽满是不舍,可一想到母亲的病,也顾不上许多了。我凑了些银子,收拾了一番准备启程。
离别那天,空气中弥漫着哀伤的气息。我与她在那棵我们常去的老树下相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紧紧地抱着我,似要将我融入她的生命。
情难自抑之时,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我,那温柔的触感,如同春日暖阳,却又带着几分诀别的悲壮。
“我等你回来。无论多久,我都会等。”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
我红着眼眶,深情地凝望着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地许下诺言:“我定会平安归来,等我。”
渡口边,她的身影在细雨中显得那么单薄。船缓缓启动,激起层层涟漪,她的面容渐渐模糊,可那不舍的眼神,却深深刻在了我的心底。
一到京城,为节省每一文钱,我和母亲住进了城郊破旧的寺庙。那寺庙里蛛网横生,四处透着寒意,条件简陋至极。
白日里,我搀扶着母亲,奔波于京城的大街小巷,一家又一家医馆地问询,期盼能寻得一线生机。
夜晚,在昏暗的烛光下,我守在母亲床边,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满心都是煎熬。
夫子得知我的困境后,慷慨资助了我一些盘缠,可面对昂贵的药材和医治费用,不过是杯水车薪。
很快,大半盘缠就花光了。无奈之下,我开始四处寻找营生,身兼数职。在药铺里,我日夜不停地誊写医书,手指被毛笔磨出了厚厚的茧。
闲暇时,我铺开纸张,精心绘制字画,拿到集市上去卖;偶尔也会替富贵人家作诗写文,只为换取些许报酬。
日子在忙碌与疲惫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年。这一年里,我每天从早到晚连轴转。
只有在夜深人静,母亲入睡后,我才能独自坐在寺庙的台阶上,望着夜空思念远方的她。
我想着,此刻的她,是否也在对着明月,牵挂着我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的不懈努力和精心照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