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再信任任何人。
我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将任何靠近我的人拒之千里。
因为我知道他们对我的好都是有条件的,太监宫女对我好是为了邀功。
父皇看重我,其他兄长对我好也是为了让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后来,昭宁出生后,父皇对我的宠爱逐渐偏向昭宁。
昭宁是皇后所生,是宫里唯一的公主,或许是老来得女,父皇对她的宠溺比我更甚。
檐角铜铃又在风中摇晃,我望着窗外翻飞的柳絮,将手中的《礼记》重重合上。
案头新贡的荔枝鲜红欲滴,却不及三哥描述的市井糖葫芦诱人半分。
一日三哥同父皇微服私访回宫,三哥跟我讲了许多有关宫外的趣事。
三哥是我们皇子中最年长的兄长,又是皇后嫡出,父皇有意立他为太子,所以时常带他出宫微服私访。
我听着三哥滔滔不绝地讲着宫外的世界,市井的繁华,乡野地春光浪漫,是那么地令我向往。
可父皇说我年纪尚小,不肯带我出宫。
每次三哥出宫回来都会给我和昭宁带回许多有趣的东西。
我听着三哥述说他在宫外的经历,那一刻,我好羡慕他,我也好想看看外边的世界。
“九殿下,三殿下回来了!”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死寂。
我几乎是撞开雕花槅扇冲出去,正撞见三哥玄色衣摆扫过垂花门,腰间新佩的羊脂玉坠子在阳光下流转温润光泽。
“九弟快看看这是什么!”
三哥笑着展开锦盒,里头躺着个彩绘糖人,吹成的孙悟空举着金箍棒,糖衣在日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我盯着糖人眼底的金箔,恍惚看见他描述过的市井杂耍,踩高跷的艺人和喷火的魔术师在脑海中鲜活起来。
“昭宁妹妹呢?”
三哥探身张望,怀中又掏出个布老虎,
“这是给她的。”
我攥紧糖人的手,糖壳在掌心沁出细密的汗。
自从昭宁出生后,父皇书房案头的虎符旁,总摆着公主摔碎的玉镯残片;
三哥带回的礼物里,也总有一半是粉黛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