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子时的时候,我带着郑晴雯来到上次给李欣然解降的那个房间,房间里我已经布置好了法阵。
“晴雯姑姑,你坐在这法阵前面!”我转头对郑晴雯说道。
然后我跪坐在房间中央的水泥地上,腕表指针即将重合在子时正中。我点燃七星命灯,七盏青铜油灯在地面投出颤动的光晕。
用朱砂笔蘸着着鸡血在符纸上画符,指尖擦过黄表纸发出簌簌轻响,朱砂笔在符咒末端重重一顿。今晚要画第九道\"酆都开路符\",符文尾梢的勾连要像无常的锁链般首尾相扣。待九张符纸画完之后,窗缝里漏进的夜风突然变得粘稠。
我拿出一把铜钱,铜钱带着土腥气滚入手心,五帝钱在东南西北四角各压三枚,剩下那枚开过光的咸丰重宝要含在舌底。当最后那枚铜钱贴上膻中穴时,锁骨下的往生印突然火烧般疼起来——古籍上记载的阴门将开的征兆。
这时七星灯的火苗突然矮了半寸,我迅速咬破中指,血珠滴在写满殄文的引魂幡上。幡布是用寿衣裁的,浸过七次清明雨水。
\"天清地浊,九幽开门!\"桃木剑劈开提前备好的犀角粉,荧蓝星火随着咒语在阵中窜起。插在坤位的线香齐根折断,香灰却违反重力向上飘浮,在离地三尺处聚成模糊的门,我知道这是最后通牒。
八卦镜里的倒影开始扭曲,镜面蒙着的水银泛起涟漪。铜钱阵突然无风自动,那些沉睡百年的古币在水泥地上疯狂震颤,发出类似冤魂呜咽的嗡鸣。最后一盏本命灯的火苗转为幽绿,我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霜花。
我对郑晴雯说道:“晴雯姑姑,看好我的命灯,如果这七盏灯有要灭的迹象时,你就烧一张旁边的符咒。”
说完,我站起来,但是我的身体却坐在地上没有动。
对着那模糊的门飘去。
进到门里面,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眼前不再是熟悉的阳光和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厚重的雾气所笼罩,压抑而又阴森。
脚下的地面看起来像是由一种不知名的灰色石砖铺成,每一块石砖都泛着冰冷的光泽,透着丝丝寒意。我试探性地迈出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