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男人静静地抱着钟表,伫立在叶初的身侧,一动不动,仿佛与时间融为一体,钟摆晃动,在他的身上留下模糊而诡谲的阴影。
幸存者站在原地,胸膛紧绷,呼吸骤停,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僵硬,血液凝固,意识被恐惧压缩成刺耳的白噪音。
他们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如同两具被丝线操控的木偶。
叶初收回目光,低头将监控调至静音,接起了另一通电话,柔声问:“怎么了?没睡着吗?”
电话那头,琴酒的声音低沉:“……嗯。”
波士顿和东京相差十四个小时,直飞也是十四个小时左右。
哪怕私人飞机有卧室可供休息,这么久的飞行时间仍会让人疲惫。
叶初侧耳听着电话那端的呼吸声,判断出他的状态还算不错,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这边……”叶初靠着桌沿,视线随意地在屋内扫过,嘴角微微上扬,“回去的话大概还要半个小时。”
从基地到家的车程正好是半个小时。
琴酒捕捉到他语气中的轻松,淡淡道:“结束了?”
叶初的视线从戴面具的男人和那个幸存者身上掠过,目光落在桌上仅剩的三点跳动着的微弱火光上。
他伸手掐灭了其中两支蜡烛,将属于自己的那支仍亮着的蜡烛拿起,“嗯,结束了。”
他随手摘下罩在头上的黑色卫衣帽子,墨发散落,柔顺地披在肩后。
叶初站起身,迈步向前,胃里却传来一声抗议般的低鸣。
电话那头的琴酒顿了顿,似乎听到了这道不合时宜的响动。
叶初脚步未停,跨过地上的尸体,手掌按了按自己瘪瘪的腹部,随口问道:“晚上你想吃什么?”
电话那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几秒后,琴酒才开口,语气不咸不淡:“……路上买瓶意大利黑醋。”
“你要做饭?”叶初眨了眨眼,眼底浮现出一丝意外,眸光亮起,隐隐有些期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提议道:“要不我来做吧?你才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
琴酒冷笑一声,嘲讽道:“我可不想被你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