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没心欣赏,毒伤越早处理越好。
撑起的披风勉强遮蔽寒风。杨牧剥开最后一层里衣时,忽地偏头咳出两口黑血——狼魔爪毒到底顺着伤口渗了进来。
杨牧自己受到伤也不小。
但好在还能动,存下来的寿命也够多。
必要时候,自己可以将寿命升级到体力上。
目光再次落在怀中少女身上。
杨牧只感觉一阵自责。
从两人还吃着烤鸡,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
可就是这半个时辰,让少女身受重伤。
胡依宁胸前蛛毒形成的纹路正缓慢跳动,如同猎场陷阱里濒死的幼鹿。杨牧就着篝火炙烤完七枚箭镞,将冷却的铁片贴在她锁骨处吸出毒液。当他俯身咬住右肩最深的伤口时,少女腰间的鎏金箭筒突然倾倒,马齿笕粉末恰好洒在灼红的烙铁上。
\"呃!\"胡依宁被烟雾呛醒,惊觉自己半身赤裸地趴在杨牧膝头。男人染血的齿间还噙着带毒的布条,篝火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崖壁上,仿若皮影戏中的连体傀儡。
“唔。”胡依宁主动晕了过去。
毕竟两个人这个样子,要是彼此都清晰,以后都没法见面。
杨牧将八根桦木箭杆捆成夹板,固定住她脱臼的左肩。随后用箭尾雕翎蘸着蛇胆酒涂抹伤口时,突然被勾住箭囊系带。
杨牧扯过半幅披风裹住她,转身往火堆添柴。烧焦的蛛丝在烈焰中蜷曲成灰,再将灰烬涂抹到还在流血的伤口处。
条件艰苦的情况下,也只能靠这种方法止血了。
后半夜飘起冻雨,杨牧拆了六支鸣镝箭的箭翎铺成褥垫。胡依宁发觉银铃随寒战叮当响时,他终于解了衣甲将人圈进怀中。少女脊背的伤口正巧贴在他心口箭疤处,两道旧伤新痕以体温为媒介,在雨声中达成某种隐秘的共振。
带到最后,杨牧见胡依宁还是浑身哆嗦,干脆脱光身上湿衣,把她抱入怀,以身体温暖她。
山雾漫过崖底的晨光里,两具遍体鳞伤的身躯倚着箭囊昏沉睡去。
杨牧悠悠醒来,此刻胡依宁还在沉睡,娇柔的样子让杨牧一阵心疼。
此刻,他才好好端详一下自己这个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