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丁晓萱的帆布鞋已经踩碎了楚公馆青砖上的露珠。
她怀里紧紧抱着烫金文件袋,丝质衬衫被晨风掀起一角,露出昨夜在酒窖蹭破的膝盖。
“夫人说九点前要送到二十九层。”管家把车钥匙抛过来时,水晶吊灯的光晕正落在他下垂的嘴角,“开那辆银色宾利。”
丁晓萱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副驾驶座上的车载香薰是冷杉混合雪松的味道,和昨夜楚逸辰打火机上的余韵一模一样。
后视镜里,楚公馆的鎏金门环正被朝阳染成血色。
楚氏大厦的玻璃幕墙折射出七道彩虹,丁晓萱刚跨进旋转门就听见保安的嗤笑。
黑色制服上的银扣晃得人眼睛疼,那人用对讲机戳了戳她怀里的文件袋:“送快递走货梯。”
“这是楚夫人亲笔签字的……”
“上个月还有个人说捡到总裁私生女呢。”保安翻着访客登记簿,钢笔尖在“丁晓萱”三个字上洇开了墨团,“要不你给总裁办打个电话?”
丁晓萱摸出老式翻盖手机,通讯录里“楚逸辰”三个字还是上周被退婚时赌气存下的。
电梯间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她突然将文件袋拍在大理石台面上,烫金纹路在晨光里浮现出暗红色的家族图腾。
保安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楚氏直系亲属才有的火漆印记,昨夜楚公馆书房失窃的传闻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按电梯的手有些发抖,镜面轿厢映出丁晓萱泛白的指节——文件袋侧边有道不起眼的裂痕,露出半页泛黄的航线图。
十八层茶水间的百叶窗突然齐齐晃动。
丁晓萱数着门牌号转过拐角,紫檀香炉的青烟正从董事长室门缝溢出。
她后退半步,后腰突然撞上冰凉的蛇头杖。
“现在的清洁工都能进档案室了?”楚二叔的蟒纹手杖敲在地砖上,惊飞了窗外的灰斑鸠。
他今天换了枚翡翠扳指,映得眼白都泛着阴鸷的青色。
丁晓萱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想蹲下整理,手腕却被蛇头杖压住。
楚二叔弯腰时,她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u盘——和今早在东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