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剑拔弩张之际,下人匆匆来报:“老爷,晋安侯夫人前来拜访。”
凌同和仿若被冷水浇头,满腔怒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复杂情绪。
他先是一愣,心底泛起一丝心虚,毕竟自家对赵书晴亏欠不少。想到赵家变故后,这姑娘在侯府举步维艰,又不禁心生怜惜。
“让她在偏厅等候,我这就来。”
凌华霜猜到,赵书晴大概是送彩礼单来了。
先前,赵书晴派人来凌府商讨事宜,那些下人无一例外都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所以此番亲自前来,她满心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一张张冷脸。可没想到,被下人引到偏厅后,凌府的人对她态度格外客气。
赵书晴手里握着彩礼的礼单,心里无比忐忑,难堪。
原定八十八担如今只剩下六十六担,她该如何向凌府解释。
深吸一口气,看着不远处仆人点燃炭火,暖意迅速弥漫开来,但未温暖到赵书晴。
其实,今日早些时候,赵书晴就去找了沈策州想要说明这情况,奈何他先入为主,不愿听她所言,还硬声威胁:往后这彩礼一事,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还逼着她今日就要上门。
没等多久,凌同和与凌母就来了。
赵书晴忙放下茶盏,起身行礼。凌同和勉强挤出一丝笑,招呼道:“晋安侯夫人,大清早的,辛苦你跑这一趟,快请坐。”说着,抬手示意空位。
赵书晴福了福身,仪态端庄地入座,轻声说道:“凌大人客气了,本就是该我来的。此次前来,是为了送彩礼的礼单,婚期将近,这些事宜也该早日定下,才好叫大家都安心。”
说罢,便从袖间取出那份礼单,递向凌同和。
凌同和接过,展开一看,原本八十八担的彩礼,现下只剩六十六担,他眉心微蹙,抬眸看向赵书晴,刚要开口询问,又想起自家对这姑娘的种种亏欠,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赵姑娘费心了,只是这数目……”
他顿了顿,观察着赵书晴的神色,没瞧出什么异样,便接着说道,“想必是筹备过程中有难处,无妨,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咱们看重的,还是孩子们的福气。”
赵书晴诧异地抬眸,瞬间明白凌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