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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这京城倒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房屋倒是比之前多起了不少。”
他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会茶盏,
“那天的雪比今天要大得多,鹅毛似的,仅仅半个晚上,屋顶的雪就比今天得还厚的多。”
他透过眼前纷纷扬扬的小雪,似乎在看另一场大雪,声音极低的呓语着。
“那天你已经浑身是伤,还带着不断挣扎的我,一路躲躲藏藏的,现在想来,我真是不懂事。
不过大雪刮人脸,真的挺疼的,吃了个大教训,下雪天不能流眼泪。
而且,也多亏了母亲那一小包糕点,让你我悄悄躲了三天后,还能有力气抓住机会逃出去。”
他从窗外把头转回来,看向门旁守着的青风。
“当时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嘲弄一般笑着,慢慢垂下眼帘,眼底不知何时蓄了泪水,却始终未曾低落下来。
“公子。”
青风走到茶桌旁,递来一方新的锦帕。
“无碍。”见景生情而已,
连钰摇了摇头,未将锦帕接过去,只是继续呆呆看着窗外。
他的右手慢慢离开已经放凉了的茶盏,轻轻抚向胸前衣襟。
衣襟下有温暖的触感,那是当时临走前,母亲最后给自己挂到脖子上的一枚玉环。
他手指稍稍用力按压,透过衣衫,胸前的皮肤感受到玉环表面精致的雕纹,内心感到一丝踏实。
青风面无表情的收回手中锦帕,也转过头看着外面的雪。
从后面看去,窗前两个少年的身影,在外面洁白的雪的映衬下,好不孤寂。
雪渐渐停了,可以听到茶楼里面越来越多的声音。
连钰已经收好了情绪,领着青风离开了茶楼。
雪霁天晴,甚好,那就继续下一步吧。
干净的长街已看不到脚印,不过一会儿,他们的身影也在长街的尽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