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瞬。
傅凉收回目光,神色平静回应着濯景州的话,“濯皇说笑了,本王是月华的锦王,自然是要待在月华。若是无缘无故的来了西洲或郦云,才叫人怀疑。”
“锦王好口才,那不知这一次,锦王你们不请自来,又是何意?”濯景州冷笑了一声,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傅凉是完全不一样,虚伪的就好像带着一张厚厚的面具。
以前的他戴着假面,现在他的,亦像是戴着假面。
“濯皇与郡主大婚,身为故人,自是要前来恭贺的。”傅凉语气熟稔的回道,看濯景州和叶召南的眼神,一如三年前一样,带着淡淡的笑。
然而,叶召南却发现,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不禁蹙了蹙眉,看傅凉的眼神更加的冷漠了。
三年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会演戏?
什么疏风月朗,什么淡泊名利,都是他用来迷惑他们的手段罢了。
“故人?原来,在锦王心里,我们也算故人?”叶召南清冷的声音响起,她满眼嘲讽的看着傅凉,“难道,不该是仇人吗?”
他怎敢用“故人”与他们相称?
叶召南不怨恨他算计了她,逼得她差点命丧飞云关。
他在北陵谷救过她一命,飞云关就当还他一命。
可他不该通敌叛国,背弃西洲,背弃濯景州,致北境的百姓于险境!
叶召南掷地有声的一句反问,让傅凉脸色微变,一双含笑的眸子,瞳孔微颤,心也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他以为,无论叶召南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的。
却不想,她的一句反问,让他差点就崩了伪装。
“也是,若论私怨,确实是仇人!”傅凉快速的将心底异样的情绪抹去,又神色如常道,“可此次,本王是奉命出使。郡主何须对本王怀有如此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