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死士后,韩兆重在府里等消息,右眼皮跳了好几下,总觉得有什么灾祸要发生。
“十几个人,总不会连一个妇人都杀不了吧?”
他喃喃自语。
被夺爵抄家后,为节省开支,他把家丁都裁撤了,只留下暗卫。
拢共二十四个暗卫,他派了十六个去刺杀戚氏。
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就算有个万一,那些死士也会自戕,牵连不到他头上,他能有什么灾祸?
无非是近来事事不顺心,心情不好,眼皮乱跳罢了。
迷信要不得。
喝了一壶菊花茶后,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一颗一颗盘起自己收藏的砗磲手串。
就在这时,随从匆匆走进书房。
“老爷,韩一他们……全都死了。”
韩兆重手中动作一顿。
“戚氏呢?”
“安然无恙。”
韩兆重脸色瞬间黑沉如锅。
“怎么失手的?”
听完随从禀报,他一言不发,许久才挥手屏退随从。
而后将手中手串狠狠掷到墙上。
“真是小瞧了纪长卿。”
这人一副纯臣模样,私下竟养了一批绝世高手。
韩家暗卫营苦心训练的暗卫,竟不是他手下那些人的一合之敌。
“皇帝应该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冷静下来后,他暗自思忖。
皇帝疑心重,会信任一个完全依仗他的臣子,绝不会信任一个有能力刺杀他的臣子。
只要挑拨一二,皇帝绝不会容纪长卿活下去。
思及此,他心头一轻,从地上捡起手串,继续把玩。
夜里用过晚膳,泡了个澡,便早早歇下。
睡着睡着,忽然被光唤醒。
睁眼一看,房间的烛火竟是亮着的。
他立刻翻身坐起,从枕下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拉开床帐。
窗边的半月桌坐了个蒙面黑衣人,正在磨墨。
见着他的动作,也只微微掀起眼皮。
“醒了?过来写绝笔信。”
韩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