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在庆国公府呆了一整天,见母亲略施小计就把往香炉加料的丫鬟揪出,而自己对下毒手之人毫无头绪,不免着急。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索,一点睡意也没有。
听见庆国公府下人禀报说“纪大夫人登门拜访”,她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
哪有半夜三更上门拜访的?
除非……人命关天。
她赶紧把人请进院来。
却见冯氏不慌不忙道:“想请夫人看一出好戏,不知夫人可有闲暇?”
她目瞪口呆。
“看戏?现在?”
“没错。”
谁家戏班子半夜还在唱戏……随即反应过来,冯氏说的肯定不是戏班子。
便问了句:“谁的好戏?”
冯氏笑道:“你那位长嫂的。”
“!!!”
崔氏脑海有瞬间空白,但嘴巴比脑子要灵敏:“好,我随你去看看。”
“不必带丫鬟,”冯氏补充道,“你若是不放心,让家丁远远跟着,警醒一点,别引人注意。”
她浑浑噩噩地应了下来。
坐到冯氏驴车上,随其前往东城土地庙时,脑子像是被猫抓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怎么理也理不顺。
冯氏绝不会无缘无故请她看长嫂的好戏。
这出好戏会是什么?
难道长嫂便是害她不孕的罪魁祸首?可冯氏又是如何知道的?长嫂这么晚了怎会去土地庙……
冯氏却没有半句解释,叫她心里越发凌乱。
月光下的土地庙,殿角飞檐沉黑如铁,殿宇森然,土地公和判官鬼卒隐在暗影里,诡谲狰狞。
便是她平生问心无愧,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心里发毛。
忍不住往冯氏身侧挪了挪脚步:“怎不见庙祝?”
“庙祝已经歇下了。”冯氏回道,递过来一个蒲团,“我们到供桌下面坐会,好戏马上开场了。”
“……”
随冯氏钻进神幔,盘腿坐到供桌底下后,视野一片黑暗。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感觉这辈子的胆子都花在这一晚了。
冯氏却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