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跪倒在二爷的面前,“二爷,再给我些时间,我肯定还你钱。”
二爷掏了掏耳朵,“这话每天我听了不下百次,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他抬下巴看向梅久,“之前就说过,这个月不还钱,剁手指。”
沈璟眼眶通红,侧身忽然一下拔出了打手悬挂的刀。
他咬了咬牙,“两根手指,我还!”
说着,高举起刀,狠狠跺了下来——
手腕却被梅久上前一步牢牢抓住。
“哥。”她用了大力,显然刚才沈璟是真的想要剁手。
“不干你事,闪开!”
梅久没撒手,她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沈璟,“没钱你再剁手。”
她转头看向二爷。
二爷却突然起身,反手一个嘴巴将身侧的打手打得后退了两步。
“废物!自己的刀都护不住。”
那打手被打懵逼了,但还是明白了过来,立刻过来夺下了沈璟手上的刀。
“璟老弟,你这是何苦,有话好好说,别让老哥我为难。”
打手将刀给还鞘,后退了几步,躲得远远的。
沈璟陡然生出的勇气,就这么卸了力,他软倒在地,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坨烂泥。
梅久看了他一眼,其实她能理解他。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原本没什么错,庄稼人种地虽然靠天,可沈家人不缺勤劳,每年交了粮交了税,留有余粮生活才有指望。
偏偏一切胆子压在他身上,让他翻不了身。
“是二百两银子么?”梅久不想再多打交道,她觉得沈璟还有救。
他曾经真的赢出来给她赎身的钱,当时来到侯府真的打算给她赎身。
偏偏他刚想掏出银子,被追上来的朋友给叫住,他娘子难产需要大夫……
他的纠结挣扎,他的本性并不坏。
二爷将账本平摊开,“二百两是上个月的钱,这个月,二百三十两了。”
梅久:……
似是怕梅久不信,二爷将账本递了过来,“欠的第一笔二十两,欠的第二笔三十两,二月份的确是二百两没错,不过现在都三月了。”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