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今日一定很难过……”方嬷嬷叹道。
“那树还是夫人在世的时候种的,公子经常睹物思人……但凡用点心,怎么能养死……”
“想当年,我们小姐出嫁,带了那么多的嫁妆,光是队伍就排了几里……
可结果呢,侯爷是怎么对待小姐的?侯门看似高贵,不过是个花架子,老侯爷常年不在家,那朝廷的俸禄都贴补了跟他出生入死的伤兵……
况且还要时不时地接济东府。
老夫人那个棒槌……吃粮不管穿,只想着学侯府规矩,学怎么摆谱……
侯爷这个宴席那个宴席,维持侯府脸面哪样不要钱?
最后还不是我们小姐拿嫁妆填窟窿?
可侯爷是怎么对待小姐的?
天天寻花问柳,不见踪影,小姐才过世不到一年,新夫人就进门了……哼,才进门七个月二公子就早产,真早产假早产还不一定呢……”
梅久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她不认为自己才来几天,就能得方嬷嬷的信任,听她说这些侯府秘辛。
她觉得方嬷嬷是试探她,也不好随意接话。
心里还在想:是试探她嘴严不严?
直到她顺着方嬷嬷的视线,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一桶牛乳。
这牛乳昨日也送过来过一桶。
梅久当时时病时醒,迷糊睁眼看到傅砚辞正与大夫说着什么……
远处挂着珠帘,看不太仔细,隐约听到大夫提到了牛乳,还说什么日日用……
傅砚辞似乎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根本没来得及与之对视,也没来得及深想这一眼的含义。
眼皮子发沉……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后来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烧退下去了些,
她缓缓坐起身,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一桶牛乳。
那时傅砚辞已经上朝,许是早上没来得及喝……
牛乳隔了夜,原封不动就又被人提走了。
梅久不明白方嬷嬷为何盯着她面前的这一桶牛乳。
现代牛奶稀松平常,古代则不同。
梅久刚穿来的时候身体不好,喝药浪费许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