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府中只有你我与叔父知晓,不必惊动他人。”说着,他笑笑,俯首在馥之唇畔一吻,声音在胸腔中振响,“你安心等我归来便是。”
馥之注视着他的脸,一瞬不移。
昏暗中,依稀可觉顾昀目光温柔,他的手指轻轻捋捋馥之的头发,片刻,站起身来。
房门吱地开启,未几,无声地阖上。
日头出来,京城的市集中又值圩日,人潮拥在大路上,接踵摩肩。
一辆漆车行在街上,绕过人群拥挤的去处,往城外奔去。
“难得夫人要去庙宫哩。”车上,戚氏笑意盈盈,“老妇早说,别家新妇,入门两月之后,庙宫必是常去的。”说着,她的目光在馥之的腹部徘徊,语带宽慰,“皇天后土,夫人常去祈祷,小公子必早早来到。”
馥之望着车帏,没有答话。
两日来,她一直没有睡好,眼圈下晦暗。看着随车晃动的细竹帘,那日与顾昀的相处种种仍仿若亲临,如今,却只剩下满腹牵挂。
“只是老妇听说,若为求子,城东的庙宫最是灵验,城南的似多是去求平安呢。”说了会,戚氏忽然自自地嘀咕道,看向馥之,“夫人连去了几日城南,今日不若改去城东。”
馥之淡淡地笑了笑,摇头,“只去城南。”
到了庙宫,馥之和戚氏下车,只见这里前来祭拜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比平日里竟是多了几倍。
“今日果是大吉哩。”戚氏笑道,与馥之一道入内。
馥之随着人流走到殿内,在神主前献上祭物,在心中默默祷告,许久,方稽首叩拜而起。
正要出门,忽然,一群人急急地奔过来,神色迫切。馥之望去,只见他们中间抬着一人,浑身血污,似是一名难产的妇人。当前一人满面涕泪,哭丧道:“庙祝救我妇人!”
周围人见污秽,怕沾染不吉,纷纷掩目避开。
庙中一时乱起,戚氏见这般状况,忙叫馥之赶紧走开。
不料,人群拥挤,她被推着出了殿前,眼睁睁地看着馥之被人流隔开。
戚氏心中着急,又是踮脚又是张望,却总不见馥之出来,待人少了些,她跑入庙中再看,四周空荡荡的,却哪里还有馥之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