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远是愁容满面。
京城的消息早已传来,他担心了二十多年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谢君恒表面上是因为璟瑞结党营私、勾结南诏和养私兵的罪名把人关了起来。
其实,他再清楚不过,谢君恒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璟瑞的身份。
书房中就他一人,他怔怔地看着书案上的画像。
画中一名女子身披白色狐裘踩在雪地上,笑容甜美,身后是一片梅林。
这正是季曼舒刚及笄时的样子。
季伯远抬手抚了抚那张笑得灿烂的脸,眼神越发温柔起来。
渐渐的,他的眼神变了,变得阴狠至极。
“谢君恒,你不愧是先皇最得意的儿子,这盘棋下得好大,把季家和沐家都算计了进去。”
他恨得是咬牙切齿。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他敛起了眼中的情绪,“进……”
近卫季砚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王爷,北齐二皇子耶律钊派人送来的。”
“拿过来。”
季砚双手送上,季伯远接了过来。
他拆开一看,气得连信带着信封全撕了个粉碎。
季砚恭敬道,“王爷息怒。”
“皇甫觅呢?”
门外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季王爷,老夫这不是来了吗?”
书房的门没有关,皇甫觅抬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王府的暗卫。
季伯远也不计较,“季砚,出去,把门带上。”
“是。”
此刻,房门紧闭,屋中只有皇甫觅和季伯远二人。
皇甫觅瞧了眼碎了一地的纸片,“怎么?耶律钊不肯出兵?”
季伯远骂道,“这个胆小鬼,一听谢璟默带兵就怂了。”
“他怕了不要紧,关键是你怕不怕。”
“我有退路吗?”季伯远早在父亲送曼舒进宫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皇甫觅诱哄道,“既然没有退路,何不舍命一搏?万一搏了条出路来,季家不就是这江山之主了吗?”
其实,季伯远更恨他。
要不是这个疯子,父亲也不会走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