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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运输机引擎的轰鸣声穿透舷窗时,邬凌正用指腹轻蹭盛瑶锁骨下方蓝紫色的蝴蝶状结痂。
纳米止血剂在皮肤表面形成了冰凉的硬壳,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机械蝶。
“北斗系统显示我们偏离常规航线23海里。”盛瑶突然开口,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裹着邬凌的防弹背心,作战服残留的硝烟味混合着止血绷带的铁锈味,在加压舱里凝聚成某种苦涩的催化剂。
邬凌把卫星定位仪转向她:“国防部启用了白令海峡的幽灵航道。”屏幕的蓝光映出他下颌绷紧的线条,那些未申报的黑色金属箱正在货舱里发出有规律的嗡嗡声。
当盛瑶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掌心的枪茧时,运输机突然剧烈颠簸起来。
六个半小时后,当起落架碾碎首都机场的薄霜时,邬凌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本该戒严的贵宾通道空无一人,地勤机械臂在50米外闪烁着异常故障码。
他单手解开盛瑶的安全带,另一只手已经摸到藏在座椅夹层里的陶瓷手枪。
“邬专家。”十二个戴着战术目镜的黑衣人从廊桥阴影中浮现出来,领头的男人用俄语夹杂着德语说出了敬称。
他们防弹衣上的企业标识被刻意磨损,但邬凌认出了某款瑞士军靴特有的消音底纹——三小时前,这种纹路还印在劫持气象车的雇佣兵尸体上。
盛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对方锃亮的靴尖上。
邬凌顺势将她护在身后,受伤的右手看似无意地按在防弹玻璃残留的指印上:“诸位拦错人了,真正携带x - 37b轨道数据的运输组,此刻应该正在阿拉斯加上空吃军用口粮。”
黑衣人首领的瞳孔收缩了03秒,这个破绽足以让邬凌确认两件事:对方确实丢失了关键情报,以及货舱里的某个黑色金属箱正在向五角大楼发送定位脉冲。
当七把枪同时上膛时,他突然用鞋跟轻磕地面三下——这是他们在地下掩体约定的紧急信号。
“看来有人篡改了各位的任务简报。”邬凌忽然切换成爱沙尼亚方言,余光瞥见盛瑶正用渗血的指尖在玻璃上勾勒莫尔斯电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