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瑶的指尖距离邬凌的氧气阀还差三厘米,战术手套已经褪色成半透明的蓝绿色薄膜。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能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那些游走的鳞片纹路正随着次声波的频率明暗交替。
“别碰金属!”邬凌突然大喊,声带震动的频率让周围岩壁簌簌掉渣。
他扯下左臂渗血的止血带甩向岩缝,浸透鲜血的织物在接触锈蚀匕首的瞬间突然剧烈燃烧,腾起的橘色火光照亮了整个溶洞。
盛瑶条件反射地蜷身翻滚,充气膨胀的战术背心擦着尖锐的钟乳石划过。
她的发梢扫过某块暗红色岩壁时,突然发出类似潜艇声呐的嗡鸣。
这让她想起三周前在军事档案馆见过的声波共振原理图。
“七点钟方向!”邬凌突然将战术背心的充气阀拧到最大,整个人借着反作用力弹射过来。
他染血的作战靴精准踹在盛瑶头顶的岩层,原本光滑的石壁突然泛起水波状的涟漪——那根本不是什么岩石,而是伪装成玄武岩的液态记忆金属。
两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交换位置,邬凌后背重重撞在盛瑶刚才的位置。
他闷哼着抽出腰间的钛合金水壶,对着自己胸口猛砸三下。
金属撞击声在密闭空间形成特定频率的声波,那些即将缠住盛瑶脚踝的银色触手突然像被烫到的水母般蜷缩起来。
“冷战时期苏联的磁流体涂层技术,”邬凌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沫,染红的手掌按在盛瑶半透明的手背上,“这些鬼东西在模仿1968年k - 129潜艇的失事现场。”
盛瑶突然抓住他流血的手腕按向岩壁,两人混合的血液在金属表面滋滋作响。
她注意到当血珠渗入那些银灰色纹路时,整个空间的压力计虚影都会轻微颤抖:“还记得上个月你教我的共振频率计算吗?”
邬凌眼底闪过精光,突然扯开自己领口的拉链。
他锁骨下方那道贯穿伤正在诡异地渗出荧光蓝的液体,与盛瑶皮肤下游走的鳞片纹路产生共鸣。
当次声波再次袭来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哼唱《喀秋莎》的变调——这是他们上周潜入废弃造船厂时,从生锈的潜艇龙骨上听到的震动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