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曲折,火车的速度也不快,每一个小站都要停靠。
停靠的时候也有小摊贩叫卖当地的美食。
馍馍,水煮蛋,瓜子花生光腚糖。
直到开始出现售卖熏鸡的摊贩,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虽然她的包袱里满满都是吃的,只有一套换洗衣裳。
可黄瓜西红柿发面饼也有吃腻的时候。
“多少钱一只?”
精瘦的中年汉子,个头不高,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褂子,衣角沾着星点油渍,一听见灯芯开腔询问,立马把竹篮往上举了举。
纱布围绕的熏鸡油光铮亮,表皮透着诱人的枣红色,大竹篮里装了四五只。
“三块,比别家个头大,都是刚出栏的母鸡,别人卖得便宜用的是公鸡。”
灯芯趴在窗沿上,下巴抵着胳膊。
“下蛋的鸡你都卖?”
中年汉子脸色有些为难,“遭灾了,家里揭不开锅,有五个娃娃要吃饭。”
“挑只最肥的。”
中年汉子赶紧抽出一张油纸,抽出最底下的一只熏鸡包好,递到灯芯手上,火车缓缓启动。
灯芯还在想就不怕自己不给钱?一边伸手在挎包里掏钱丢在男人的大竹篮里。
等男人看清皱巴巴的一张大团结,热泪盈眶。
火车里的灯芯拆开油纸包,熏鸡的香味儿弥漫,左邻右舍都回头悄悄看着财大气粗的灯芯独享一整只鸡。
只觉得这小姑娘还没见识人世间的险恶,出门在外就这样露富,也不怕被惦记上。
更何况这一路根本没见着女孩的同行人,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就敢出远门。
灯芯对面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女孩,看着约摸跟杜鹃差不多一样,据说孩子生了病,要去大城市看病,女孩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只有上厕所的时候才会拜托邻座照看。
似乎吃坏了肚子,男人憋不住,又把孩子交给邻座的大姐,捂着肚子去厕所排队。
熏鸡的香味过于诱人,从上车睡到现在的孩子慢慢转醒,肚子咕噜咕噜叫得大声,一双迷蒙的眼睛,直盯盯地瞅着灯芯手里刚撕好的熏鸡。
被孩子盯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