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中央。周怀安抹去浮尘,心跳陡然加快——牌位正中赫然刻着\"周氏第七代守玉人怀安之位\",而落款日期竟是三十年前。
\"原来我早该是个死人。\"他苦笑着推开吱呀作响的厢房门。床榻下露出半截铁箱,锁头早已锈蚀。箱中羊皮卷记载着惊悚往事:明宣德年间,周氏先祖随征南将军屠麓城,十万百姓血染沧江。将军暴毙后口含玉璧下葬,周家奉命世代镇守
窗外忽起阴风,卷着纸钱拍在窗棂上。周怀安摸出贴身佩戴的玉璧,惊觉血丝已爬满整块玉面。恍惚间听见金戈铁马声,无数焦黑手臂从地底伸出,腐烂的面孔嘶吼着\"还我命来\"。他踉跄后退,后腰撞上硬物——竟是口描金漆的柏木棺材。
\"小友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沙哑嗓音在身后响起。周怀安猛地转身,见个邋遢老道倚着门框啃鸡腿,道袍上油渍斑斑,腰间葫芦却泛着幽幽青光。
老道指尖在玉璧上划出道金痕,血丝顿时如活物般扭曲挣扎。\"将军怨魂借十万亡灵气养玉,如今玉已成精。\"他盯着周怀安掌心的胎记,\"唯有周家血脉能解此劫——子时携玉入墓,以心头血祭玉,或许能超度怨灵。\"
残月被乌云吞没时,周怀安站在塌陷的墓穴前。玉璧在掌心突突跳动,像颗将死的心脏。他按老道教的法子咬破中指,血珠滴落的瞬间,地面轰然塌陷
血珠坠入黑暗的刹那,九盏青铜人面灯沿着墓道次第亮起。青白色火焰在灯碗里跳动,周怀安闻到甜腻的腥气——灯油里浮着层乳白油脂,赫然是人脂炼制的长生烛。
玉璧突然变得滚烫。那些游动的血丝穿透皮肉,在他掌心凝成枚血红月牙,与胎记严丝合缝地重叠。墓道尽头传来铁链拖曳声,八个赤目獠牙的青铜兽首从石壁凸出,口中衔着的锁链拴着一口玄铁棺。
\"你来了。\"棺中响起金石相击般的冷笑。周怀安浑身血液仿佛凝固,玉璧脱手飞出,啪地贴在铁棺表面。血丝疯狂滋长,转眼织成张猩红大网,将铁棺裹成血茧。
地面开始震颤。陪葬坑里传出陶片碎裂声,数百具裹着陶俑的白骨破土而出。它们脖颈处都系着褪色的红绳,关节发出竹节爆裂的脆响,朝着周怀安围拢过来。最前排的骷髅突然加速,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