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的细密榫头,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泛着血丝般的纹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当陈墨触到匣面第三枚阴阳榫时,阁楼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他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把檀木匣扔出去。就在这时,匣盖“砰”的一声弹开,半截带血的木楔直插进他的掌心。陈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紧紧握住受伤的手,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当年我以血养木四十九日,到底是哪里错了……”沙哑的叹息声裹着腐木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陈墨忍着剧痛,缓缓转动木匣核心的六合盘。随着铜制机簧咬合的声响,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幻象:清末装束的匠人跪在香案前,腕间鲜血汩汩流入墨斗,供桌上的阴沉木贪婪地吸食着血珠,纹理间逐渐浮现出血管般的脉络。
陈墨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跨越百年的谜团之中。他决定一探究竟,解开这个谜团,解救被困的灵魂。
卯时的晨光艰难地刺破窗纸,洒在陈墨疲惫而坚毅的脸上。经过一夜的努力,他终于卡进了最后一道燕尾榫。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檀木匣轰然炸开,三百六十片木构件如雪花般悬浮在空中,开始迅速拼合成一座微缩的九层木塔。
塔心缓缓飘出一缕青烟,在半空中幻化成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男子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执着。他手中的墨线突然绷直,指向陈墨胸前那枚祖传的鲁班尺。
“原来生死契的解法,竟在百年后的同门血脉里。”鬼影的笑声带着木器开裂的脆响,在阁楼里回荡。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鲁班尺的“开”字刻度上,悬浮的木塔突然开始分解重组,化作漫天银杏叶大小的木牌,每片都刻着带血的鲁班咒。
陈墨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抓起墨斗,口中念念有词,凌空画符。朱砂线如灵动的蛇一般,迅速缠住那些木牌。就在这时,整座老宅响起此起彼伏的机括咬合声,仿佛是一场古老的仪式正在被唤醒。
东墙的暗格深处传来锁芯转动的清响,陈墨这才发现自己的血正顺着鲁班尺的沟槽流向檀木匣。当尺身上的“生门”刻度被染红,阁楼地板上突然浮现出巨大的阴阳鱼图案,那些带咒的木牌纷纷嵌入鱼眼位置。
晨风穿堂而过,陈墨紧张地屏住呼吸。突然,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