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远蹲在下水道口,腐臭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他的手电筒扫过黏滑的墙壁,光斑突然定格在水泥裂缝里——那截苍白的指骨在污水里泛着幽光。
\"法医,这里有新发现。\"他按住耳麦,声音有些发颤。身后传来橡胶靴踩水的声响,老陈背着工具箱挤到他身边,防毒面具下的眼睛瞬间瞪大。
\"第七块了。\"老陈的声音闷闷的,\"和前三具碎尸的切割手法一模一样。\"
杜子远盯着指骨上缠绕的红线,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也是这样半跪在污水里,从下水道捞出沾着红线的断指。当时他还是个菜鸟刑警,第一次见到被肢解的尸体,在警戒线外吐得昏天黑地。
\"收队!\"对讲机里传来队长的怒吼,\"总署要调派重案组接手。\"
杜子远站起身时膝盖发软,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日期,2025年3月11日。这个数字像根生锈的铁钉,狠狠扎进他的记忆里。
三年前的今天,他的搭档陈默在追捕逃犯时坠楼身亡。临终前他攥着杜子远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子远,别信下水道的水鬼\"
那天的暴雨把整座城市泡成了泽国,陈默的尸体被冲进水渠,打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染血的玉坠。后来法医在玉坠上检测出女性dna,却始终查不到身份。
杜子远把手机放回口袋,目光扫过周围三三两两的居民。他们大多穿着褪色的蓝布衫,眼神麻木地看着警方忙碌。这片老城区被戏称为\"鬼城\",十年前化工厂泄漏事故后,大部分居民都搬走了,只剩下些无处可去的老人。
\"杜警官?\"社区主任王建军凑过来,\"需要帮忙疏散群众吗?\"
杜子远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有暗红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不用了,王先生。\"他客气地说,\"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王建军一走,杜子远立刻跟上。拐过街角,他看到王建军钻进了一家名为\"通灵阁\"的店铺。玻璃窗上贴着泛黄的符咒,门帘被穿堂风吹得哗啦作响。
杜子远推门进去时,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柜台后面坐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人,正在摆弄罗盘。\"杜警官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