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卖了一碗羊汤,正在收拾摊位,便听见了巷尾陶铁匠家传出了打砸咒骂声。
“……嫁不出去的赔钱货,这点活都干不好,跟你那个该死的娘一样,给老子滚,滚!”
随后便见衣着单薄的陶花被打出了院子。
她面色红肿,只着单衣,被冻得抱着双臂不住战栗,低声哭泣。
回首见家门紧闭,她只得循门槛坐下,埋首低泣。
夏浅擦完桌子,拿着抹布起身,想过去看看她,可又觉得……
以陶花那要强的性格,她去问了,怕也只会让她觉得难堪。
左思右想,终还是忍耐不住。
她回西卧找了件袄子,快步走到陶花身边,披在了她身上。
“这么冷的天,只穿单衣,可是会冻坏人的。”
陶花懵怔地抬起红肿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夏浅看了几息,方才红着脸转过脑袋。
嘴硬道:“要你管!”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诚实地裹紧了肩上的袄子。
夏浅哭笑不得,低声劝说。
“要不然,过去陪我看摊?你之前不是说……要还我鸡蛋饼?”
陶花咬住下唇,犹豫半晌,方才起身。
“行吧……谁让我吃人嘴短呢?”
夏浅失笑,将人拉到了摊位上,给她盛了碗热腾腾的羊汤。
“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今天我可没钱给你!”
陶花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倔强地炸起满身倒刺。
夏浅不以为意,将汤碗往她身前推了推。
“那就换你下次帮我看摊。”
陶花略有纠结地回眸,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这才双手捧起羊汤,小口啜饮。
夏浅看着她脸上的红肿,知道她定是又被陶铁匠打了。
却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对面陪她。
直至一碗羊汤见了底,陶花才放下碗,长叹一声,主动开口。
“我记得……你是被爹娘卖给谢凉当丫鬟,他瘫痪了,才将你收进房里的吧?”
夏浅迟疑片刻,不置可否,算作默认。
陶花打了个嗝,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