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不由分说将他推回东卧,抱扶到床上。
“你先睡吧,我把羊汤滚个开就去睡了。”
“那……好吧。”
夏浅吹了灯,退出了东卧。
谢凉静静地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直到听见夏浅煮好羊汤,回了西卧,这才安心睡去。
才睡不到两个时辰,秦欢便来上工了。
他怕秦欢声音太大,吵到夏浅,隔着窗子低声叮嘱。
“秦姑娘,浅浅昨晚没睡好,你不必叫她,自行上工就好。”
“哦,哦!我明白!!”
秦欢恍然大悟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窃笑。
显然,她并不是很明白。
不过,谢凉也没有解释。
浅浅的朋友,他不宜过多接触。
他给自己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
悄悄享受着旁人对他们伉俪情深的艳羡。
院外早食的客人相继登门,谢凉的朦胧睡意也逐渐被腿部隐隐的疼痛代替。
他自行压制着,不愿过分依赖止疼药。
辗转忍耐,任由汗水打湿枕被……
“……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啊!我是镇北坡的稳婆,这户姓张的人家找我接生不给钱!
她家闺女不知廉耻,未婚先孕,镇北坡没有人愿意给他家闺女接生啊,是我看她闺女可怜,不计较他家名声差,才过来帮忙的……
他们倒好,闺女胎大难产,生不下来怪我接生技术不行,不给我钱还打人啊!大伙说说,这是哪来的道理!”
院外由远及近传来婆子的哭嚎咒骂。
谢凉被疼痛折磨到眼底充血,听见吵闹,他本没有在意。
深居小巷,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纷争总是不断。
可听到“张家”、“接生”的字样,他担心牵扯到夏浅,还是咬牙强撑着靠坐了起来。
将窗子支开一条缝隙,向窗外张望。
看到,门外是一个眼生的婆子在和隔壁的张婶打架,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要与浅浅无关就好。
仰首倚靠床头,冷风从窗缝中挤进来,汗渍退去,疼痛貌似也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