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夏浅入内,管炜一看到靠坐床头的谢凉便满脸堆笑,俯身行礼。
“下官南阳镇县令管炜,拜见谢将军。”
“管大人不必多礼,我双腿残废,又被朝廷放逐此地,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快快请起。”
谢凉浅笑,眉眼之间尽是从容淡定,波澜不惊。
丝毫看不出对眼前之人的猜疑忌惮,行止坦然。
管炜直起身,透着算计的目光落在谢凉的腿上,恭维中夹杂着试探。
“谢将军智勇双全,文武兼备,又威名在外,深得镇边军信赖。
下官相信,只要谢将军身体恢复,朝廷必不会让明珠蒙尘,将军重回军营之日,就在眼前。”
“呵呵,管大人说笑了,我已卧床三年,身体恢复……谈何容易?”
谢凉故作难堪,笑得艰难又落寞。
管炜闻之,很是讶异。
目光在他的腿上流连。
“怎么会?下官听说……谢将军身体已然大好,怎么会……”
“呵,流言罢了,若我身体恢复,又怎会舍得夫人抛头露面,市井从商?”
他一副失意自责的模样,看得夏浅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她为管炜搬来椅子,便站到了床头,扶住了他的肩膀。
谢凉也不含糊,借势握住她的手,抬起悲凉的眸子,依恋又感激地看着她的眼睛。
“若无夫人精心照顾,我只怕……活不到今日。”
“谢夫人确实贤德,让我等心生敬佩。”
他顺着谢凉的话奉承了几句,又故作困惑。
“只是……素来听闻谢夫人有神医之名,难道……就连神医也治不好谢将军的腿吗?”
听出管炜言下的质疑和试探,夏浅一回眸竟轻啼着落了眼泪。
“说来,是我无能,治得好他人,却治不好自家相公。”
她低落地垂下脑袋,轻咬薄唇,眼泪打湿了纤长睫毛。
谢凉见状很是疼惜。
挽着她的腰肢,柔声哄劝。
“不怪夫人,夫人为我寻遍天下奇方,三年间自学成医,又售卖羊汤,辛苦养家……
为夫心中感念,已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