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低头,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被耶律贤紧紧握住,指腹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这是他安慰自己时常有的动作,心中明了眼下孰是孰非他心中有数,自是不会任人污蔑栽赃自己父亲,心中倏地就定了下来。
耶律屋质听了皇帝这话也不再多言,反正萧思温此刻还在宋军手中,他们还不还都尚且不知,何况是否能平安回到上京呢?
北院大王这边的责任能推卸在萧思温身上,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兵败白马岭,却是无人可以栽赃,一切都只能含泪吞下、独自承受了。
耶律斜轸是于越耶律葛鲁之孙,“于越”这个称号,在契丹是最高的荣誉,只有特殊功绩才能得到,耶律葛鲁便是其中一个。
耶律斜轸自小也算是耳濡目染,加上骑射功夫也是一流,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败。
可耶律斜轸就是败了,败在白马岭,败在何继筠的手上,他也的确没法解释,只能认罚。
而他没有给自己开脱还有另一层缘由,他是由萧思温推荐给皇帝节制西南面诸军,做了这南院大王,若他开口解释,耶律屋质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出来。
耶律屋质、耶律斜轸二人说完了正事,见皇帝面色有些发白,便要起身告退。
不想外头又走来一人,正是昌黎郡开国公韩匡嗣,也是如今的临潢府尹、同政事门下平章事,位同宰相,耶律贤十分看重他。
韩匡嗣神色十分难看,帝后二人心中一个咯噔,首先想到的是萧思温的安危。
萧思温性格刚直,会不会得罪了宋军,已经被杀了?
萧绰紧紧抿着唇,可颤抖的身子已是暴露了她心中恐惧,耶律贤扶了她一把,看向韩匡嗣,“出什么事了?”
刚起身的耶律屋质和耶律斜轸也停下了脚步,看向走来的韩匡嗣,和他手中紧握着的八百里加急。
韩匡嗣将急报呈上,开口道:“宋军打下了太原,刘继元褫夺帝号,汉国灭了!”
“什么?”
耶律贤还在盼着宋军打不下太原早早退兵,却不想短短片刻就被这急报打了脸。
耶律屋质和耶律斜轸也是变了脸色,这才多久,怎么就已经将太原打下来了?
“据探子禀报,是宋军收买了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