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忠心,在这殿上乃是佼佼,他们去是不妥,谁去才是妥?
“陈疏密、徐尚书从未去过开封,也不识宋国大臣,万一说错话做错事,岂不是更同大宋添了罅隙?臣以为,人选务必慎之又慎,才好度过此次难关。”
韩熙载的话让陈乔、徐铉二人颇是不屑,他们有这么蠢?就算不认识宋国大臣又如何?他们打滚朝堂多年,还能被人套话,犯下这等蠢事不成?
徐铉同韩熙载关系亲近,刚要开口反驳几句,不想韩熙载一个眼神看来,徐铉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口。
倏地转念一想,韩熙载向来尊敬自己,从来都说若自己为相,朝廷定不至于此,说不定当真能同宋国分庭而治。
今日这明显贬损的话,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陈乔皱了皱眉,看了他二人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蓦地就含了一抹笑意,片刻收起,快得没有人看到。
“陛下,韩侍郎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臣这把年纪,不说不识开封朝臣,只怕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若误了朝廷大事,老臣这条命不值当什么,连累陛下,老臣便罪该万死了!”
对于陈乔的转变,殿中不少人也深感莫名,想着他的为人,定然是不会有胆怯退缩之理的,到底是什么缘由,让他突然放弃了去开封?
于此同时,站在殿中角落的一对父子,身上蓦地一寒,一股不好的预感自身体中升腾而起。
果不其然,李煜的目光已是追向了他们,耳边是仍旧亲善的话语,可此时听着,却如毒蛇的信子。
“韩卿,你父子二人去年在开封,想必于开封君臣很是熟悉,不知可愿,为朕再辛劳一趟?”
是问句,但却是毋庸置疑的语气,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这对父子,便是从开封一路难逃过来的韩匡嗣和韩德让了,他们在淮河边小镇汇合,也想过是否就此隐居,待看清江南形势后再做打算。
可这父子二人怀揣着同样的野心,隐居的生活煎熬着他们,没几日,便决定改变策略,如今世道正乱,不趁此获取功名利禄,太平后还有他们什么事?
于是,他们入了金陵,打听一番后,将身家全数奉给张洎,让其将他们引荐给李煜。
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