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有要事要离开,怎么可能放任将如此重要的人犯交给手下人去看管,因为真的侍郎早就被我藏起来了,现在还好端端地活着,只要他现身宫中指认,父皇就会了解事情的始末,许琛及身后的许家满门,只不过是替谢晋顶罪罢了。”
宋景又道:“许琛一家伏法时,你为何不将侍郎拿出来指认?这样许家说不定就能保下。”
谢珏不以为然:“许家从始至终都保不下,因为谢晋名下的万字号,大多产业都是许琛出面经营的,他将所有的风险都转化给了许琛。自己独享大部分收益。
不管侍郎承不承认,都察院南下调查假钞一案之时,庸洲官员从上到下说法一致,也都是指认的许琛。他们的上线,只有许琛一人,而徐琛的上线,只有谢晋一人。他虽然是帮凶,但助纣为虐多年,难辞其咎。”
“你是说,户部侍郎那里有证据指认谢晋?”
谢珏轻“嗯”了一声:“不错。审了好久才有的收获,当时假钞一案已经结案了,晚了一些。”
宋景与谢绮成婚不过三载,与二弟妹许氏也打过几次照面,可事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他一个男子,也深深为这个许氏的遭遇同情起来。
许府满门上下都在为谢晋的万字号托举,小舅子兢兢业业为他办事,临了了,还为谢晋背了黑锅。
偏偏还只能吞下这个苦果,因为他们的女儿许氏和两个外孙都在谢晋手里。
“同徐江一般,麻痹对手,力求一击即中。”宋景不由得赞道:“可是舒贵妃,你这一步棋,当如何走?”
“这个女人行事滴水不漏,除却她曾提醒我母后之逝与岚采女有关,除却宋嬷嬷指认她曾参与风疫一案,别的竟然找不出丝毫破绽。”
宋景脑海之中将种种事件联系起来,疑惑道:“贵妃是我们这些人当中进宫最晚的,就连我们这些小辈都不知道母后崩逝的真正缘由,她又如何知道?”
这个枝叶末节的问题谢珏也想不通,但他脑海之中被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占据,他选择了忽略:“她如何得知,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